水镜庄传奇（三）

叶叶梧桐

黑色传奇的船队离岸还有十来米，巢父一招“青云腾空”就飞到了黑色传奇的船上，对着黑色传奇劈头就是一刀“晴空霹雳”，黑色传奇大惊，倏地从身后抽出那块银灰色的用南极火山口里的万年磁铁矿冶炼出来的铁制作的板砖来，顿时寒气四溢。只见这板砖长约两尺，宽三寸，厚寸半，直直的向巢父的刀迎去，只见得金属相交在夜空中闪耀出红色的火花，忽明忽暗，钉钉当当的斯杀声和着兵器挥动的呼呼声，犹如一曲优美的旋律，没有几人能从这样优美豪迈的音乐声里听出暗藏着的生死攸关的杀机。但旁边的水镜庄主、醒云、花泥以及躲在一旁的媚娘却看得真真切切，一个个神情紧张的望着船上的巢父和黑色传奇。




　　月色把周围照得格外明亮，船上的火把更是将船上照得如同白昼。黑色传奇船上的兄弟们见此情景，个个兴奋不已，因为从来没见过如此飘逸眩目的斯杀，就一个个的开始下起赌注来，一煞时热闹非凡。




　　这时，只见巢父一招“长龙入海”向黑色传奇的腰腹刺去，黑色传奇一招“砖罩乾坤”却朝巢父的头上劈去，逼得巢父赶紧收回刺出的月牙刀，一个“月影无痕”避开了黑色传奇凌厉的砖风，黑色传奇紧着了一个“旷海逸风”追了过去，眼见着巢父就要退出船沿跌落湖里，巢父蓦然来了一招“龙翔九天”腾空而起，月牙刀就指向了黑色传奇的天灵盖，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巢父突然感到手臂一麻，暗叫不好，就立刻收回刀势转向船的另一边，黑色传奇诧异有变，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暗运内功将板砖朝天飞去，板砖飞入夜空后打了几个旋朝着巢父所在的方向飞去，同时黑色传奇也急跟着身形闪近，巢父欲举刀迎接，奈何手臂发麻，不仅无力起刀，还无法运气罩身以保护自己，正唉叹着“吾命休矣”，水镜庄主享乐人生却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挡在黑色传奇和巢父中间，将巢父推落下水，自己也倒坐在地。众人看着庄主笨笨的那样子，哄然大笑，惟有黑色传奇、巢父和媚娘、花泥等几人心知这看上去笨笨的庄主实际上武功深不可测，唯一有醒云惊异，与庄主在一起生活几十年，从未见过庄主有什么功夫，更没想到这样的打斗场面庄主居然敢挺身而出，这庄主究竟有何来历，不得不叫人心生疑窦。




　　巢父从水里走上来按着手臂，黑色传奇一干人等也跟着享乐庄主下了船来，巢父恨恨的盯着面前这帮人，黑着脸沉沉的问道：




　　“刚才谁使那下三滥功夫，居然敢暗算老夫？”




　　花泥走出来，慢慢的说：




　　“那不叫暗算，那叫救主心切，换作你，大概你也不会愿意眼见着自己的兄弟命丧敌人之手吧？”




　　巢父到底是个崇尚诗书礼仪之人，闻此言也觉有理就恨恨然不再出声。




　　花泥走近巢父，一招“旋流入云”就把巢父手臂里的一只长约两寸细若绣花针的暗器取了出来，随即扔过来一粒黑黑的药丸，淡淡的说：“这是解药，吃下就没事了。”也不说究竟是解什么毒的解药，就回到了黑色传奇的身边。




　　媚娘在树后将这一切看着真真切切，当巢父遇险时，正欲向黑色传奇飞去，却突然被人拉了一把，回头一看，一白衣女子在身后对她使着眼色，意思是“再等等”，媚娘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十年没出江湖的师傅花落居然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岛上，媚娘不敢有违师令，就与师傅在旁边静观其变。待庄主将众人邀至客厅坐下，才回了自己房去。而花落又不知去向。



　　
　　庄主对黑色传奇和巢父等人客气有嘉，大家坐定后又打着哈哈说不管大家是因了什么目的来到庄上，就都是庄上的客人，希望二位看在庄主的薄面上，就在庄里和平共处。黑巢二人原本也不是来寻仇报恨，也就没再说别的。庄主就与大家寒暄了几句，以各位远道而来疲乏劳累为由，安排大家各自去到客房休息，然后把醒云叫到一边，吩咐说庄上吉凶难卜，赶紧飞鸽传书给在苏州省亲的细玉玉夫人和公子石头，就说自己有事要别庄数日，叫尔等不必急着返杭，可在苏州多玩段时日，以尽人女之孝。




　　说起这玉夫人，还不得不交代一下。玉夫人生得如花似玉又颇具才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生下公子石头后，庄主就与夫人分了房，还时常钻进自己的密室几天不见人影。花容月貌独守空房好不凄清。醒云对玉夫人的容貌才情虽然早已倾心，但是碍于庄主夫人的身份，未敢有何造次，平素看着玉夫人的落寞愁闷，心急也没他法，只能偶尔从湖外回来带回些小玩意和一些字画来逗夫人开心，天长日久，玉夫人也注意起醒云鬼来，奈何各自身份，也就心牵对方而惟己知了。




　　醒云正想着赶紧给不会功夫的玉夫人传信，以避庄上风波，没想到庄主也想到了这层，就赶紧办事去了。




　　这边媚娘回到房里，回想起今日见到巢父的情景，又回想起当年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不仅感慨万千，于是，提笔在纸上写下：
　　鹧鸪天
　　一
　　夜半沉疴将梦惊，几声慷慨几声嘤，枕前潮湿被中乱，独自潇潇也未瞑。
　　思旧事，望前程，人生如梦梦何醒？曾经多少杯中趣，斗茗如今没心情。


　　二
　　如梦人生别作醒，江山辽阔也为枰，一朝烟雨春秋过，却望身前身后名。
　　都去也，任飘零，几多哀苦几人听，他年我若黄泉赴，谁效纳兰悼清明。




　　写完后，却又深觉无聊，便走出房门打算到园子里去走走。刚走出几步，却又遇着水镜庄主，庄主问媚娘有没有别的事，媚娘说没有，就邀媚娘到了书房。媚娘自然知道庄主是何用意，没等庄主开口，自己就先把自己的身份交代了，原来媚娘乃梧桐山庄的二小姐。梧桐山庄是江湖中有名的清雅之地，庄上连丫鬟开口都能吟诗作赋，典故连连。庄上不仅崇文，也尚武，所创武功使将出来犹如天女散花美不胜收，叫人防不胜防的杀机却暗藏在这漫天花飞之中，只是，庄主有训，从不允许庄里人下山惹事生非，所以也极少有人见识到梧桐山庄里的功夫甚至门人。故而这二小姐弄点女儿茶会点武功打打架也不足为奇了。只是庄主生疑，不知道媚娘为什么要和巢父打起来，媚娘不好言它，但又不想让庄主知道她和巢父的关系，只是说自己在西湖上游玩看不惯巢父的横行霸道和巢父打起来后被巢父打落下水，幸亏得庄主救命，否则小命就没了，庄主一想，也合情合理，就没再追问别的，媚娘就告辞出来。




　　月上中天，花园里银纱一片，微风吹来淡淡的花香，也让人愁绪淡去不少。信步走着，却见一房里透着灯火，媚娘在庄里住了几日，也大概清楚哪间房里有人，哪间房里没人。这间房在今晚以前是没人住的，现在，定然住着今晚来庄的人，突然而起的好奇心让媚娘朝着灯光走去。




　　还未走近，就看见巢父关门出来，只是灯还亮着，媚娘闪到一边，目送巢父走后就进了巢父的房间，只见巢父房里的桌面上也放着一张纸，墨迹未干，媚娘拿起来借着灯光，只见一手飘逸的颜体赫然写着：
　　鹧鸪天
　　一
　　醉卧斜阳春夜惊，孤芳孤影叹嘤嘤，席间问语无所应，忧恐昏昏伴露瞑。
　　寻旧梦，卜前程，壶中日月不堪醒。历经多少花间趣，才知世上无痴情。
　　二
　　知梦何如知梦醒，从来新子落旧枰。别说世事姻缘淡，自有人前人后名。
　　春去也，夏浮萍，何来哀苦与谁听。一朝秋水临风处，休叹蟾蜍夜不明。




　　媚娘大惊，没想到巢父居然和自己在如此接近的时刻用同样的词牌填词，词意呼应，并且连韵脚都是一样，难道八年的相隔，还依然能够灵犀相通？往事又沉沉的浮上心头，叫人心痛。于是，拿过笔来在纸上续写道：
　　江城子　　
　　死生一别两茫茫。苦思量，苦难忘。万里悲声，寒月照荒岗。寸断愁丝无可诉，风乱舞，自凄凉。
　　少年曾共碧水长。羡鸳鸯，影成双。相戏桃间，花絮满衣裳。无奈香魂销尘梦，多少事，断人肠。




　　然后关掉房门而去。




　　且说巢父所带之人回房后，便对今日之事议论纷纷，议论完后又觉无聊，就有三个好事者跑出房间准备去厨房里找点菜来下酒喝。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再一转弯，就来到一间房门前，突然听到有蛐蛐的叫声清脆的响着，这些年年跟着巢父赌惯虫子的人深知这个季节不可能有虫子叫，好奇心起就推了推房门，房门恰好没锁，就趁着屋里朦胧的月光寻声摸去，不一会就摸到两个罐子，点上灯打开一看，正是两条精神抖擞的虫子，一为紫黄，另一为天蓝青，体长一分有多。。




　　三人哪里见过如此巨型的蛐蛐，啧啧称奇，其中一个叫可可，另一个叫劳仁嘉，两人好奇心起，就准备拿起虫子开斗，另一人叫刘耀的，虽觉不妥却又不好反驳，就转身回去找古老鼠等人。




　　其中一人找来一张宣纸铺在紫黄的罐底，然后将天蓝青倒了进去，紫黄首先发难，冲上去就是一个背包将天蓝青抛到一边，天蓝青犹如久经沙场的老将神情淡定的开牙起叫，冲过去一个重口，咬住紫黄，紫黄挣脱后紧接着还一重口捉夹，天蓝青毫不犹豫，猱身直进，却被对方一个更重的喷夹打到灌沿上倒挂金钟：头下尾上挂在灌沿的一个豁口上。　




　　斗虫二人看得血脉膨胀，习惯性的又下起了赌注来，看得眼珠突出，叫得唾沫横飞。




　　可可人将天蓝青顺回罐底，紫黄4抱平伸，紧抓盆纸，腰高悬，跳腿高撑，开牙无叫，严阵以待，等待对方来犯；再看天蓝青，一对超号大白牙似开非开，摇须寻敌起叫，也是一副逼人的气势。这时离开那人带着古老鼠和其他几人也赶来了，看这惊魂的场面目瞪口呆。




　　说时迟，那时快，天蓝青一个快进，大白牙直进紫黄口内，紫黄飞快的一个合口，紧紧的将天蓝青的白牙咬在自己口内，1秒、2秒……大概过了有10秒钟左右，天蓝青开始动作，往外抽牙企图挣脱：6足前伸，全力施为，用了3下将自己美丽无比的超号大白牙拔出了紫黄的口中，由于用力过猛，撞向罐壁又跌落下来，4足如瘫痪僵直，满口是浆，唯有2 大腿尤如划船的双浆，推着硕大的身躯不规则的往前拱，在宣纸上流下了一道弯曲的水印。再看紫黄，叫了2声，也原地不动。




　　众人呆立片刻后缓过神来大叫精彩，又纷说遗憾，正热闹的议论着，一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胡子拉嚓的冲了进来直奔罐子，见紫黄、天蓝青已回天无力命若游丝，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来着正是虫痴、水镜庄的养虫顾问刘中轩、刘顾问。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２００５.０３.２０　２３：３９




（本文绝对原创，故事纯属虚构，欢迎对号入座，本人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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