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忆 乡 情
我虽然远离家乡到喧哗的城市来工作,但那浓浓的故乡情仍在心里荡漾。 想起“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每天的工作之后,全村的青壮年男人从田野收工回来,家里没有急事的都喜欢在位于十字路口的砖瓦厂那几棵龙眼树下,席地坐在自带的农具锹、锄的木柄上,谈论着谁家的农作物长的好。 在没有主持人的“稻花香里说丰年”的会议上,高坡的六叔显得很内行地说:“我家的水稻,杆软叶黄,要施氮肥‘促一促’才行”。“老天爷再不下雨,山上的木薯可就完了”,高村的二伯无奈地摇头。“我家的荔枝应该比去年多。”新屋的五伯显得很自信。…… 他们对实践总结出来的农谚,各自高谈阔论。如:“春分有雨病人稀”、“清明风若从南起,定主田禾大有收”、“夏至风从西北起,瓜菜园内受熬煎”、“立秋无雨最堪悲,万物从来只半收”的因果关系娓娓道来,滔滔不绝。 我为父老兄弟们丰富的农耕知识与那纯朴的情意而感动。他们身上沾带的泥土在散发着农作物的香味,他们黑得发亮的皮肤,是纪录他们脸向黄土背朝天历史的油墨还没有干涸;身上的滴滴汗水是丈量他们生命的称星…… 家乡流行的木偶戏唱声在耳边回响。每逢春节期间,稻田上就是看木偶戏的大场所。我听得最入迷的还是那没有妻儿、但有些历史知识的三叔公的唱段。每逢天气晴朗的午饭后,他在龙眼树下放一张竹床安营扎寨。入睡前,用男女不同的声音自哼几个木偶戏唱段:《薛仁贵征东》、《薛精山阵中招妻》、《荻青五虎平西》等等传统戏曲。经过这里上学的小学生都驻足聆听,我们“少年不识愁滋味”,还偶尔发出爽朗的吆喝笑声。但三叔公有个优点,到了上学时间他不再唱,还赶我们上学。对还是处于朦胧中求知欲的我多少有点启迪与激励。 还记得我那山村没有“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尴尬。邻村之间的大部分青壮老年人都可以叫出对方的姓名,有的还能说出按祖宗排行是属于第几的称呼来,也知道我你他是某人的儿子(父亲)或者说是谁的老公(老婆)。对于从小离开家乡到外地读书又在外地工作的我来说,每次踏上属于我村(相当于过去的大队)范围的路上,都还有不少的人能叫出我的名字与我打招呼。 留恋家乡人的情故乡人的意。“割不断的亲,离不开的邻”的意念把家家户户牵连。数十年来,哪家办婚嫁之类的宴席,只要开口,谁都来为你帮忙,还带来可能缺少的碗筷桌椅、菜刀砧板之类的用具。他们纯朴的话是:今年我帮了你,明后年你也会来帮我的。 忘不了家乡人故乡情曾给我的温暖。我理想的翅膀是在家乡的田野与山坡上丰满起来的,是我少儿时代成长的沃土,也是我离别家乡的起跑点。 作者:今日秋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