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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四十岁男人,死无葬身之地
[楼主] 作者:新狂人感想  发表时间:2005/03/05 18:19
点击:232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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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死无葬身之地
         人一过四十,就特别地有一种女孩情结。我的好朋友张洪十分明确地告诉我这一点,当时,我还不以为然,使我难以置信的是,我往后不仅相信了这一点,而且身体力行。
      张洪是我们这个城市不大也不小的画家,说大,张洪的画在全国也没有太大名气,说小,我们这个小城里至少有二百多美术学生参加过他办的考前培训班--张洪有这种本事,不管是萝卜,还是白菜,只要参加了他办的班,成绩总是能在短期突上去一大截。
    我常常戏称张洪为“张大师”,他反讥我是朦胧皇上,为何?因为我喜爱古典诗词,断不了赋诗填词,倘若小城搞什么有奖征联,状元往往非我莫属。我是古典派,越是古典的东西越是接近人的本真,按张洪的说法,我原本可以更风流一些,才能接近风流才子。我说条件不具备,张洪就忿忿地骂:“傻逼,遍地都是发廊歌厅,到那里不能搞一下?”
     按照张洪的指导, 一次酒后,斗胆随张洪走进歌厅,学着张洪的样子搂着一位歌女的腰唱了几嗓子,回来后觉得肾痛、肚子痛......一切都痛,根本没有诗情画意,没能写出一句诗来,因而我对张洪的“风流哲学”大为不满,不再上他的贼船了。
     这件事居然弄得我和张洪的关系出现紧张,他狠狠骂了我三句“愚腐,愚腐,愚腐”后,就甩手而去,好几个月也不找我喝酒,我打过他两次手机,都不在服务区内,弄得我以为他失踪,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
     友情是春天的野火,一遇合适的时候,总是会再次燃烧。我与张洪的关系就是这样,本以为他彻底消失了,谁知他打电话,说:老夫子,来吧,到我家饮酒来,我哥嫂出差了,家就我自己。
      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张洪今年虽然三十有五,但尚未婚配,他喜欢杂居和独居相结合的流浪生活,说白了,喜欢享受男女生活的快乐,决不想承受家庭的重担。我与张洪不一样,不仅早早结婚,而且媳妇生下龙凤胎,一子一女,这些年可真是把我累得够呛,为此,我也成为张洪享受独身生活的依据之一。
     到达张洪家时,已是下午5:00,太阳懒懒散散地挂在西天,似是一个无精打彩的电灯泡。由于有了前几次与张洪相处的不愉快,我就没有直接去张洪家,而是在附近的一个书吧里看书,书吧是一位退休的老教授开的,看来老教授不在乎盈利多少,在乎的是给小城传一点精神文明之火;所以,到书吧里免费读书的人多,买书的人少,为此,我把这里认作一个圣地,每到张洪家,必先到书吧流览一番,有时也真买一两本书,
     由于天色稍晚,书吧里光线有点儿昏暗,我依然在书架上发现《尘埃落定》,这可是一本好书!我追寻这本书好久,也没有买到,谁知在书吧里寻到了,于是,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直到店员说“先生,我店已到了关门的时间”后,我才不好意思地走出书吧,心怀满足地往张洪家走。伴我前行的是一位会吹口哨的女孩,她着一身红色的运动装,红得如一团火。将走近张洪家门口时,她突然问我:“先生,您也是找张老师的吧?”我惊愕一下,说:“张老师?噢,张洪,你怎么知道我找张洪。”女孩笑了:“知道就知道呗,我看你在书吧里的入迷读书姿势,就知道您是刘超老师。”我一听就坏了,看来,张洪与这个女孩已不是认识一天,而且在女孩面前不知道说了我多少“坏话”了。我下意识地感到脸上骚热,红运动衫姑娘也发现了我的窘迫,她在楼梯的拐弯处紧上了几个台阶,摁响了张洪家的门铃。随着门铃声响,张洪轻得如同幽灵似地打开防盗门,见我和姑娘同在门口,惊愕得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说:“老夫子,行呀,数月不见,长进不小,已和小姑娘摽上啦?”被称作“小姑娘”的红运动衣姑娘使劲在他头顶上拍了一把说:“瞎说个啥,我和刘超老师是在书吧里刚认识的。”
张洪并不一在乎“小姑娘”的解释,嘻嘻哈哈地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她,象是把我们俩牵进婚姻教堂似地引到他家客厅。客厅有三只木椅,一个紫木方桌,桌上放着三只透明的高脚杯,里面的液体也是透明的,我闻了闻,是酒,不是水。张洪把她摁到木椅上,很响亮地在她的前额上吻了一下,就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陆陆续续地端过来荤荤素素的九盘菜,我说:“张洪,你这不是浪费嘛,一共就我们三个人吃饭。”张洪白了我一眼说:“老夫子,这你就不懂了,九个菜意味着天长地久,还是古典诗词专家呢,一点想象力也没有。”我确实没有张洪式的想象力,只是觉得有点怕,张洪的一意孤行总是使我无法把握一件事情的后果,但张洪说:一个人如果总是能按步就班地预料一件又一件事情的后果,那他就是活着的死人,毫无激情,不是死人又是什么?
     不管怎么样,酒会在张洪一大篇演讲后开始。张洪的讲演挺长,当中除了故意显示其知识面宽阔,就是对我的吹捧,吹我怎样怎样对古典诗词造诣深厚,怎样怎样出口成章、才思敏捷......简直是李白再生、杜甫托世也。说完又介绍她,说她的名字叫李照,是艺术的崇拜者。李照?我脑海里立即涌现出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形象,涌出“凄凄惨惨戚戚”的句子,可是,无论如何是与眼前的这位朝气蓬勃的姑娘联系不上的,张洪机灵的很,显然看出了我的困惑,故意放高声音,胡诌了几句诗:
相信命运吧,老兄
她就是我们的命运女神
她正轻轻向你走来
轻得没有一丝声音
她以她的芬芳
她以她的甘美
把你酿醉,醉的如同无声的大地
在仲夏的夜晚  如同树叶
飘然而落
             而落
    张洪吟罢,兀自哈哈大笑,道:“落,落什么呢?让艺术滚开,喝酒吧,酒入胃中的感觉才是实实在在。”在张洪的提议下,我们三人同饮三盅,第一盅是杯底浅浅,第二盅是杯半轻摇,第三盅是满杯湖水荡漾。三杯入肚,意料之外的是,李照竞善饮,三盅过后,脸颊微红,美不胜收,果然是小城里少见的美人。我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倾城之美”这个词,李照发现了我的凝视,好似很喜欢这种凝视,没有低头细弄,而是大胆地火辣辣地看我,我立即低下头,不敢平视。李照笑了,她清脆地咯咯地笑着说:“刘超老师,我其实挺喜欢您的含蓄,您的含蓄有一种独特的古典美。”天呐,她竞称赞我有“古典美”,真是令我无地自容。
     幸亏张洪来解围,说:“刘超兄不仅有古典美,更有现代美,会琴棋书画,还会打电脑,会驾驶,会跳交谊舞,会与老外侃鸟语,会烹调,还会——还会——,对,还会与老婆噌肚皮!”张洪一边说,一边兀自哈哈大笑,显然他对最后一句话很满意。我夹了一口菜,没什么言语,李照接过了张洪的话,说:“刘老师,张洪好胡说八道,您听到耳中千万别存着,就像听到下里巴人的屁响吧。刘老师,请您即席为我们的聚会作一首旧诗吧。”
    李照的请求使我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头脑进入诗思之中,稍为沉吟了一会儿,脱口而出道:
晚天朦胧星光稀,心事蹒跚上古道。
车水马龙忙碌急,遍是商贾文人少。
一池一水一清荷,两人两世两山腰。
世间难得知音在,足让老夫终生找。
    拙诗作罢,张洪大声叫好,只是没听李照声音(我吟诗有闭目之习惯),睁眼望去,只见李照兀自倒上一盅白酒,一口饮下,脸颊上立即有了细细的汗珠,说:“刘超老兄,我好久没听到人即席吟诗了,您真的让我崇拜极了。”由于有了酒精的作用,我也学着古代文人的样子,举拳作揖道:“不敢,不敢,老夫只是有感而发,不成诗句,不经推敲。”张洪甚是不满,说:“为了小姐高兴,诗作的那么好,还不经推敲呢,你就老实交待吧,‘世间难得知音在’是谁吧,是不是我们的李照小姑娘?”我当然不好直言,张洪不依不饶,搂着李照的肩膀说:“刘超兄,你说小姑娘美不美,美不美?”直到我说了“美”以后,他才松开了李照的肩膀。
接着是饮酒,聊天,议论,唱歌,打骰子,花样百出,三瓶白酒不知谁肚子里盛的多,谁肚子里盛的少,反正三个人达到酒兴的至高点。张洪突然提议道:“文人无行,文人纯真,为了他妈的反击社会上的所谓正人君子,我们三人裸而对饮怎样。”我凭着洒兴,大声说好,话声刚落,没想到不是张洪,也不是我,而是李照第一个实行。她很利落地嗖地就褪去了上衣,乳罩似小巧玲珑的链子锁着她小巧玲珑的双乳,在我惊讶得尚未“啊”出来前,她嗖地连乳罩也褪去了,白白净净的上身如同白莲藕似的,两只精细如米的晕头黄黄的,一看就是纯净的少女!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少顷,我被张洪重重地拍了一把:“老兄,脱!我们俩都脱了,你还不脱!”举目望去,只见张洪除了跨下的裤头外,全身已经精光,最令人震憾的是李照,不知她真醉了,还是故意喜欢这样,她的下衣也竞不翼而飞,甚至连裤头也没着,两腿之间的隐秘处,飘着稀稀的草儿!啊——,我除了在人体画上和泳池中看过女人体外,这样真切地与一位清纯的裸少女对饮,离得这么近,我简直要哭出来了。我在张洪的“脱,脱,脱”的大喝声中,仅仅脱掉了上衣,就无轮如何也不肯再脱了,张洪和她并不勉强我,于是,疯子似的我们三个人就相裸而座,饮酒,唱歌,聊天,发泄对世道上对最不满事情的咒骂,当这一切都近乎累极时,张洪提议跳舞,他打开VCD,曲子飘然而至,好似张洪刻意让我“走出自我”,不情愿地把一个裸 裸的李照交给了我,让我和李照先舞,曲子是慢四,由于受到李照裸美的震憾,我不敢搂着裸裸的她而舞,而是跳起了水兵,她显然很通舞道,在我的导引下跳得很到位,在我的胳臂下钻来钻去,似是一只小燕子,两只精致小巧的乳房不时漫不经心地抖动两下。我自己的感觉不是在人间而舞,而是在天上的白云里舞蹈。跳了一曲后,张洪显然不满意我的“放不开”,他走了过去,把李照揽在怀里,跳起了慢四。李照依偎在张洪的怀中像一只驯服的的小羊,随着乐曲缓缓移动着脚步,她还不时向我投过多情的一瞥,令我再次埋下头饮酒,不敢平视。
    两只曲子过后,张洪和小姑娘又都回到了木椅上,又聊了一会儿,小姑娘说:“我有些累了,先睡一小会儿。”张洪顺水推舟,把小姑娘引进卧室,大约安排小姑娘后,又出了来,在我对面坐定,与我对饮了一杯,又说了一句“友谊长存”的话后,贴近一些我,问我:她美不美?我脱口而答:“美!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姑娘了。”张洪怪笑了一下,说:“冲!那你就冲吧,她现在就属于你了。”
    张洪用力把我推进卧室,他自已出去不知去干什么了,本来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光着脚丫子下床,把门反锁住,也悠然说了一句:“躺吧,刘兄,现在的世界已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了。”我鬼使神差地躺在小姑娘身边,小姑娘枕在了我的胳臂上,我看着她裸美的身体,发呆。小姑娘笑了,说:“刘兄,我没有嫂子美吗?”我也笑了,说:“哪里,这不是一回事。”小姑娘把我的手放在她的精美的乳房上,我中电了似的躲开了,说:“李照,谢谢你让我今天认识了你,真的谢谢,我是不会越格的,尤其对你这么好的姑娘,虽然酒后无行,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很,我就给你讲几个童话吧。”“童话?”李照扬起了头,用清灵灵的眼光望着我。“是的,几个童话。”我一面讲童话,一面用毛巾被盖住了她的隐密处。我不知道自已讲些什么,大致上是《小红帽》、《狼外婆》、《白雪公主》之类。讲着,讲着,我胳臂里的小姑娘突然抽抽泣泣地哭了,我很恐慌。她哭了一小会儿,顺手把腰上的毛巾被抓来,擦干了眼泪,认认真真地说:“`刘老师,是我不好,我不是好女孩,我从去年到深圳打工后就不是好女孩了,世界上还是咱小城的男人好,哼,也不是个个都好,刚从深圳回来,张洪就占用了我.....”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听到“占用”这样的字眼,心中就堵得慌,这时,客厅里的张洪吃消不住冷落,笃笃笃地敲门了,说:“好时光都让你们俩占完了,亲热够了没有?”听外面的张洪这么说,我翻身下地,认真地看了一次她的胴体,我要把这么美的胴体永远记在心底,然后,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再然后,走出去了。
    我坐在客厅的木椅上,穿上自己的上衣,头脑里一时一片空白。待听到卧室里传来张洪野兽般的喘息声和她的轻细的呻吟声时,我感到似是阴曹地府中的小鬼在锯我的腰,锯我的心......真是疼痛难忍!于是,逃跑似的逃出了张洪的家。我没有回家,而是小偷似地跳进南河公园。这个公园里有一片竹林,是我平时思考问题时的好去处。竹林里有一小片开阔地,中间有一条油漆剥落的老式长椅,我就躺在长椅上,看着夜空,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看着吹动竹林刷刷作响的风,听着自己的心跳,一时间好似真的进入了唐朝,自己也好似真的成了骑驴四处游走的诗人李白。我是李白?还是刘超?刘超是李白?李白是刘超?作一首古风吧,脑海里杂杂然然地涌出了不少的精美诗句,只是前言不搭后语,忽而古典,忽而现代,似是意识流:
李白酬酒走西口,
西山星大如虎口,
杂杂然然星斗落,
地球并非抖三抖,
星星落,邪性长,
人在人间是一种寂寞,
人在仙间是一处惆怅,
人的生命是一种寻找,
似是一个圆环,
花尽了毕生的心机,
找不到,
找不到,
找不到,
......
    这天夜里我在长椅上睡得很透,待早晨到公园里打太极拳的人们把我从梦中唤醒以后,我才知道我酒醒了,想了在梦中曾作什么诗,想不出来,只有“找不到”三个字在缭绕。
    几天以后,才想到李照和李照的裸体和李照的哭声,除了最后张洪的喘息声不堪忍受以外,那一切的一切还是很美的。
    我不屑于再与张洪相见,尽管我们曾是很好的哥们,尽管他本无恶意,只是想让我从琐屑的生活事物中解放出来,我都不愿看到他的面容和听他的说话声音了。我惧怕的是再见到李照,害怕她   问一句:“刘超老师,那一夜,我们潇洒的还可以吗?”
    还好,从这以后,一次也没遇到过李照,倒是见了一次张洪,是一次市里的文代会,他作为美术界代表在会上发了言,发完言就坐在我身边,呆呆地,像一座木雕,散会时,幽幽地说了一句:“李照上周三又去深圳了,是跟她的男朋友去的,她又找到了男朋友,与我划清了界限。”
    我没有言语。
    我和张洪依然没有往来,我忙我的,他忙他的。后来,听说他到底结婚了,妻子小他十三岁,是他教过的一个学生,听说长得很是漂亮,不过,我托故没去参加他的婚礼。
    半年以后,突然接到张洪大哥的电话,让我参加张洪的葬礼。我很惊异,大哥在电话那边说:“洪子是酒后被人砸死的,公安局初步有了线索,是南方的流窜犯,尸体不宜久存,你们过去是好朋友,一块帮忙办办他的后事吧。”
    我火速赶了过去,与大哥和张洪的其他朋友一块办理了张洪的后事,第一次见到了张洪的妻子,果然貌若天仙,是外省的一位姑娘,她的肚子已微微凸起,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火化以后,大哥问她骨灰总得保存。她说:“就冲入下水道里吧,我要回娘家。”
    我大惊,脱口而道:“这怎么行?怎么也得投入江河,至少也投入水库呀。”
    众人不语,我知道自己的话已是多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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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清秋月影  发表时间: 2005/03/05 18:47 

回复:这就是文人

和如烟笔下和文人差不多。看来文人与文人也不一样。刘超是好文人的代表?那画家张洪是风流才子的缩影?狂人让张洪的骨灰冲入下水道。我决定让刘超的骨灰飘向蓝天。哈哈~~~

狂人帅哥,你快接着把刘超写死,让他死的美丽一点儿,然后就按我的决定让他的骨灰升天!中不中?(乐)



※※※※※※
 [3楼]  作者:荷露清韵  发表时间: 2005/03/05 19:12 

回复:还是文人了解文人

只有文人才能了解文人的高尚与卑鄙、纯洁与龌龊,才能如此了解四十岁的心理状态、才能写的如此生动和逼真!!

姐姐我真的佩服狂人老弟!!



※※※※※※
 [4楼]  作者:网事如烟3  发表时间: 2005/03/05 21:49 

回复:所以叫文人骚客

幸亏还有做怀不乱的文人呢.

简直就是贾平凹<废都>里的文人形象.



※※※※※※
 [5楼]  作者:zkoct  发表时间: 2005/03/05 22:39 

回复:看前半部分
以为遇到了竹林七贤,继续读下来,才慢慢觉出味道之不同。无论如何,结果很出意料,终究觉得张洪因女人而死,还是很可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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