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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残冬里的一次悸动 雪,又在平坦的田地上匀和地地织出了一层薄絮,而田埂上则因为参差不齐的雕枯茎叶的横挑旁刺,势单力怯的雪絮则显得格外单薄和零乱,有许多地方坦露出黑乎乎的潮润的泥土来。 我信步踱到田埂边,俯下身,一个个朦胧的生命令人惊讶地跃入眼帘,那黑黝黝的地面上,竟有许多长出嫩绿草叶的小草纷然走出了“经冬草未雕”的神话,这在北方尤其难得,也是我寻常的日子里所忽略的。 那些嫩莹莹的绿叶,簇集在枯黄的草丛中,茸茸的败枯了的衰草极似一件件的暖和的棉衣,在它们温厚的抚慰中,提早让自己的后代了睁开了瞻望新世界的那一双水汪汪的明净的秀眸。在这些眨眼的绿叶跟前,每每有直楞楞的草茎立着,给新生命以可贵的扶持,它们也像根根信念的坐标,给破土而出的生命输送着生命的热情和力量。绿,虽然狭小了点,虽然势单了些,但它们的存在,犹如镜面的春水之上掷下的一枚薄薄石片,荡出了微弱的鲜亮的糓纹,也正式宣告了一个烂漫季节的悄然而至。 我们常常寄花柳以无限的深情,因为他们不同程度地向人们渲染了春的存在。当然要论那份灿烂,那份大气磅礴,那份云蒸霞蔚,那份撼心动魄,那份撩人眼目,自然是他物他景所无可比拟的,但细微之处的春的呼吸和生长,不也是特别令人倾心,更让人动容的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