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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闷热的夜晚。 在这的样一个夜晚,我、西安热工所的刘工和刚研究生毕业的小柳,济南锅炉厂的楚工在继续着白天的试验。#1机组大修完毕后,八月中旬,济南锅炉厂委托西安热工所对他们厂提供给我们厂的省煤器进行产品性能鉴定,我负责整个试验过程的协调工作。楚是济南锅炉总工兼压力容器研究所的所长,我问楚工现场试验还需要你亲临现场,派个技术人员来就行了。楚工说:他们厂是私营企业,这套技术就是他的专利产品,试验结果非常重要,如果试验结果好的,他们厂就可以做《中国电力》做广告了,进行大面积的推广。我说:如果是在国营企业,厂长才不管这些烂事,根本不会来看的,他们只要结果。楚工说你们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的产品不象是你们产品,不做广告,千家万户都得用,机械制造行业本身就不景气,如果没有新的产品新技术很快就会被市场逃汰。试验过程是很长的,一个工况要连续进行二十小时,做二个工况,两个工况之间休息一天。每个工况从早上十一点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现场试验时,试验信号连入计算机后,试验过程基本上是在漫长的等待中渡过的。 试验现场在锅炉三十多米标高的平台上,三伏天,在锅炉西侧更是非常的熬热,正好热风道在旁边,太象个蒸笼了。我们几个将椅子搬到了炉东侧大平台上,马上感觉到从几十公里外的海上刮来凉爽宜人的海风,我从没有在晚上上过锅炉,晚上在这样高处感觉是奇特的,与白天的感觉完全不同,白天感觉到是无限的辽远,远处的地平线消失了,那是因为炎热的夏季蒸腾着的水汽形成了海市蜃楼般的无边无际、波光辚辚的湖泊,一片白雾氤氲的景色,烈日把大地都烤出大汗 淋漓了,影影绰绰的能感受在远处的地平线象似一种子虚乌有辽阔的大海,一种高远,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情怀。而在晚上,忙了一个白天的我感到很累,这时我把头放在椅子背上,两只脚平搭在锅炉平台的栏杆上,眺望着深蓝色的夜幕下繁星闪烁着银河;还有东北方向十几公里远处市区的万家灯火;在夜色下一往无际的田野,虽然看不见生命的绿色,但依然能感觉它勃勃的生机,感受到它生命的活力,星辰、大地、空气、生命夜晚如此合谐的交织在一起,让我想起了约翰。克里斯朵夫和他的舅舅高脱弗烈特一起在夜间的田野散步的情景,那皎洁的月光,那蟋蟀尖锐的颤音仿佛和着星辰闪烁,在这样的夜晚你似乎也能感受到万物的歌声。不用眼晴,而用感觉。 ※※※※※※ 蓝玉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