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个杂食动物,能吃的东西没有我不吃的。并且什么怪东西都敢吃,我的好奇心体现的最集中的地方, 吧。她见我这个只知念书的人,竟对她的腌芥菜,酱黄瓜情有独钟,便觉得一种粗茶淡饭的亲切吧。轻松跨 越婆媳之间的鸿沟,从此,她的小菜年年都走过几百里,深情地占据着我餐桌上一个永远的位置。 不是特别喜欢吃那些鸡鱼海鲜之类的大餐,让我耿耿于怀的往往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吃。小时在乡下祖 母家,初春时节无菜,山间坡地上生出一种苔藓类植物,绿绿的,嫩嫩的,躲在冰壳下,长得有些象木耳, 叫作地衣的东西,用土豆或豆腐炖,一种无可取代的鲜美,真可用大地的芬芳来形容。直到现在,每到季节, 我都会特地到农贸市场上找,多买,洗净,分装小袋,冻在冰柜里,不时拿一包出来,总能让吃的人有一番 惊喜。 东北的菜,和人一样,不精致,但味厚。特别是农家风味的一些吃食。是可以让人梦牵魂绕,当做故乡来 怀想的。 有一种酱腌窝瓜,真是好吃的无以复加。秋天窝瓜成熟时,切块蒸着吃,是可以当作主食的,留下些没蒸 的,挑那特‘面’的,一块块生着用酱腌上,个把月就好,洗净,切丁,放点豆油,葱姜,在熬玉米粥的锅中 腥,只有它,和玉米粥真是绝配了。 还有一种酱肉,也是生腌的.农家难得买回肉,要赶上大事情,才舍得割上三五斤,吃一顿,剩下的用盐埋 熏味。我老公初去舅舅家,尝得这样的美味,至今念念不忘,自已腌几回,总是不得要领。我说那是少了一味珍 重的心情做配料。 我这个东北人,口味却杂,南方精致清淡的小菜,也很喜欢,尤其是广东那些林林总总的汤菜,百吃不厌,每 个菜式,都给我惊喜,开我眼界。一起出差的同事,饿得每天要找东北菜馆,因为既使是川菜,到了广州,也是 甜的。我却吃得天天喊着要减肥了。我记忆尢深的是在鼓浪屿吃到的一种叫不上名字的菜,是海里的一种腔肠动 准备,但细品之后,却又吃出些鲜香来,再加上口感滑嫩,我总是在想起鼓浪屿时捎上它。 全家人的嘴都特刁,吃东西不一定要太破费,但多是麻烦的,比如吃饺子,从不吃卖现成的,总要自已做的, 拌饺子馅有个密诀,肉馅一定要打水,在放其它调料之前,用水把肉泥按一个方向搅成稠粥状,这样饺子馅才能 嫩滑。吃面条也是,不吃挂面,街上卖的机制的鲜面也说不好吃,太硬,只吃手擀的。我们有个同学对我的手擀 面津津乐道,总是说起碰到我背着孩子擀面的情节,人家咸动得够呛,我却觉得天经地义。 食色性也,食是首位,吃饭在我们生活中永远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其实是生活的根本, 以一种虔诚的心情用我们的一日三餐,在寻常中挖掘快乐,是化腐朽为神奇,是得了大自在,这是食人间烟火的 愚夫愚妇们,需参悟一生的禅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