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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外边下雨了” “恩” “外边下雨了” ，柳萁背对着王君，听着窗外的雨声告诉王君下雨了。 “恩”，王君没有发现柳萁语气中的悲哀，依然平躺在床上轻描淡写的回答着柳萁的话。 “外边下雨了”， “恩“，或许是刚才在柳萁的身上工作的太辛苦了，王君还是有没发现柳萁的反常。 “外边下雨了”，仍然是静静的柔柔的语调，一如刚才那个任凭王君出出进进的羞涩小姑娘。 “恩”？王君似乎发现了点什么，欠起身想把柳萁抱进怀里，“萁萁，？在王君又一次抚摩柳萁的脸蛋时，他在萁萁光滑的小脸上摸着了一挖水，不知道是和他一样兴奋的汗水还是别的。 “萁萁”，你怎么了？王君试图扳回萁萁的身子，但柳萁固执的没有回来，这和刚才的乖巧形成巨大的反差，更是让王君奇怪。 王君欠起身，看见柳萁满脸的泪水，他迷惑不解又心疼不已的看着柳萁，不知道刚才还笑着的小女人到底怎么了。 “萁萁，我弄痛你了？是我不好”，已经为人夫父的王君在刚才的亲密里已经知道萁萁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他以为也许是自己失控动作粗鲁弄痛了萁萁。 “外边下雨了”，柳萁没有正面回答王君的问题，把脸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手上继续说着，脸上的泪水已经流成了线，一如玻璃上划过的雨水。 “萁萁，萁萁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我……”，萁萁的反常让王君不知所措，他以为他伤害了这个本已经伤痕累累的好女孩。 “呵呵，你看看雨多好啊”，萁萁转过身抱住王君，以此来回答不是王君不好。 “恩，好，呵呵”，王君摸不清萁萁的想法，只是顺着萁萁的话往下说。他想让萁萁高兴，从认识萁萁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有疼惜萁萁的责任，只要是萁萁高兴，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关系。 “傻瓜，雨哪里好啊”？萁萁知道王君并不喜欢雨，他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高兴，遂给了王君一个笑脸。 “你笑了，呵呵，你笑了”，王君傻乎乎的抱紧了萁萁。在外人眼里，王君绝对是个大男人，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可一到了萁萁这里，就没有自我了，萁萁的一笑一怒决定着他的情绪。有时，萁萁笑一声，他能给贫困灾区多批几十万的救济；有时，萁萁怒一下，他能把没有过错的秘书批的躲进厕所里抽闷烟。 “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小女人了”，王君孩子气的把萁萁抱在自己的身上，看着萁萁精致的小脸嘟囔着说。 “臭臭样，看把你美的，谁说我是你的女人了”，萁萁摸着王君的胡茬反驳。 “小狗是啊，小狗刚才还说‘哥哥，我是你的了，我想当你的女人’呢”，王君取笑着在亲热时萁萁的溺语。 “坏啊你”！萁萁害羞的去打王君，却被王君把小手紧紧的握在了他宽厚的大手里。 “别动，再动我又想要你了，就让我们这么躺一会儿”，王君握着萁萁的手，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王君满脸的幸福，柳萁把头俯在王君胸口，也闭上了眼睛。她没有告诉王君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因为她爱这个大她六岁的哥哥，爱这个在法律上已经是别人的丈夫的男人 …… 二 当王君传出了均匀的呼声时，柳萁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真的是睡熟了，虽然柳萁没有什么经验，但她知道男人在做完这事之后一般都是很容易就进入梦乡的。她轻轻的从王君身上下来，给王君盖了盖被子，然后撑起身子看着眼前这个睡相及其可爱的大男人。看着看着，柳萁脸上又都是泪了，泪水滑下来，落在了王君的脸上，王君迷迷糊糊的擦了一把，又睡了过去。 柳萁看着王君的憨相，凄惨的笑了笑，轻轻的又久久的在王君脸上亲了又亲…… 拂开王君握着的手，柳萁悄悄下了床。她关闭了床头的灯，想让王君睡的更熟一些。坐到梳妆台前，柳萁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信纸和笔。看了一眼床上依然熟睡着的王君，柳萁沉重的翻开了第一页； 君哥哥： 从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这么喊你，那时，春风得意的我是含着戏谑的喊一声哥哥；而今天，已经走到生命尽头的我却是无限凄惨的喊着我这辈子没有喊够的三个字。如果可能，我想一直这么喊下去，喊一百声，一万声，喊一百年，一万年…… 君哥哥，别怪萁萁的不辞而别，我实在是不想让你面对失去我的痛苦。在多年的相处里，我已经知道我是深深的在你的心里的，就如你说的，我相信我是你心里的妻子，又是你肉里的女儿。 我也曾想过，做你名副其实的妻子，只是，我福薄命浅，认识你时，你已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无奈。我不再和你要求什么，只是想就这么默默的爱着你，等着奇迹的出现，甚至就这样为你守侯一生。只是，天妒红颜，老天连这份酸涩的相守也不舍得给我，让我不得没面对这没有声离只有死别的悲楚…… 君哥哥，我说过，我这一生只给你，而且是在我们的婚床上。今天，我却失信了，我把自己交给了你，在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的一个陌生的城市的高级宾馆的套房里。开始时，我看出了你眼睛里的迷惑，也许你奇怪一向言无二变的萁萁怎么忽然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但那迷惑很快就消失在我的笑容里，只要我一笑，你就失去了分辨力，你想让我高兴…… 写到这里，柳萁忽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和王君说起她的情况，不知道明天王君看到这封信后会这样，不知道，不知道…… 太多的“不知道”在柳萁脑海里不断的盘旋，让她无从着笔，也不敢着笔…… 她回过头，看着王君无邪的睡容，忽然觉得很舍不得这个男人，很舍不得…… “啪嗒”，一滴泪水落在了洁白的信纸上，柳萁这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 “萁萁”，王君睡梦里呼喊萁萁的名字，一边喊一边在身边划拉着萁萁。 “在这里，在这里”，萁萁走过去握住王君的手。 “萁萁，我不让你走，不让你离开我，你别走，别走……”，王君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我不走，不走，啊”，柳萁就和哄孩子似的把王君的手塞进被子里。 “不，别走”，在柳萁准备再回到桌前继续她的留言时，王君死死的捉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她只好顺从的躺到了王君的身边。 …… 三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萁也进入了梦乡，梦里，她成了王君的新娘，她骑在披着红花的毛驴上，前边是她的君哥哥傻笑着牵着毛驴和父老乡亲们拱手施礼。 然后，他们进行了最原始的仪式，她被她的君哥哥牵着手拜了天地公婆，又蒙着红红的盖头被君哥哥牵进了洞房…… 客人散去了，盖头被轻轻的掀起来，于是，柳萁看到了她和他的新房——这是一间完全按她的意志布置的新房，三面书，一面床，雪白的墙壁上没有任何修饰，书厨里摆着上下五千年的诗歌词话…… 她的君哥哥在看着她笑…… 忽然，刮来一阵风，刮起了房间里的书，书落在地上，摆成一行醒目的大字：你该离开了！ 柳萁一个激灵醒来，看着身边依然睡着的君哥哥，她再一次回到了梳妆台旁边。 握起笔，柳萁却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看着镜子里苍白的容颜，柳萁不仅趴在信纸是啜泣起来，哭的很轻，哭的很压抑…… 哭完了，拿起笔来，柳萁还是写不出什么东西，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和王君说些什么。王君不止一次的对柳萁说：“萁萁，我不会要你的，因为我知道，我要了你你就会离开我，你会把你自己给我之后就消失的”。这么多年了，王君了解柳萁，柳萁是那种把贞操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女孩，她不会轻易的把自己给什么人；柳萁也曾对王君说过：“除非我们结婚，否则我是不会给你的，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我死在你前面，如果我知道自己快死了，我会把自己给你的，因为我爱你，我就想让你得到我，我想留在你的记忆里： 想起他们过去曾经说过的话，再看看床上安静的入睡着的王君，柳萁实在是移不开离开这间留下他们点滴爱意的屋子。难道说，今天真的就是和君哥哥的死别了吗？真的和自己说的一样，到死的时候才给他吗？真的让他的担心成真吗？ ……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东方发出了鱼肚白。柳萁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的四点了。她知道，习惯早起的王君马上就要睡醒了，一旦他醒了，自己就走不了了。 柳萁回到床前，给王君掖了掖被子，轻轻的吻了吻酣睡着的深爱的人，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忽然，柳萁又狂奔回来，在来到王君床前的一刹那，又放轻了脚步，她看着王君，看了又看，久久的，久久的看着…… 然后，柳萁飞也似的奔出了房间，消失在这个初夏的尚带着寒意的黎明里……
（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