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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 每年过年,我们都在父母那里过。今年也不例外,三十那一天,我们早早就到了父母那里,一是想帮父母做点什么,更主要是父母催的紧。我们到时,什么都准备完毕了—— 对子已经贴好,小院打扫的干干净净(二十九下了点轻雪),灯笼杆树得很高,上面挂了一个很大的灯笼,屋檐下拉着几排小彩灯,在灯笼杆的顶端与房檐之间飘舞着五颜六色的彩旗,迎接着新年的到来,迎接着父母的儿孙,唱着、跳着、舞着,展示着小院的欢乐……屋子里,春意盎然,十几盆的君子兰,十几盆的仙鹤来均已开放,红的、紫的、粉的、白的 ,争奇斗艳,九月菊也都发出了新牙,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也都在那里散发着清香……父母更是满脸的笑容。可这样的情景我有二年没有看到了…… 我家二十多年前是在农村居住。父亲是乡上的团支部书记,考虑孩子的工作安排,通过关系调到城里来,我考学走了,弟弟妹妹也都考个技校而安排在父亲的单位里。那时家乡的人都说父亲很厉害,子女安排的很明白,父亲也常常为此而感到自豪…… 随着国企改革的不断深入,在减员增效的浪潮中,弟弟妹妹相继下岗。多数人都已经买断,弟弟妹妹也有买断的意思,可是父亲就是不同意买断,原因:一是合同没有到期,二是还有反聘的机会,一旦买断以后就是完全彻底的失业了。况且大买卖做不来,小买卖还不希做,虽说买断可以得几万元。可父亲说:“咱们不缺那几个钱,你们要是生活不了的那一天,还搬到爸爸这里来,小的时候,我都养得起你们,现在也一样,有爸吃的就有你们吃的……”。 在办手续的那一天,父亲早早地就到公司那里,看着弟弟妹妹不许他们买断,弟弟到是很听话,没有来,可是,妹妹的婆家人都同意买断。妹妹来的时候,一进门,看见父亲在那里,转身就走,一起来的同事问她,怎么回事?妹妹说:“没看见我爸爸在那里吗?他不同意我们买断,这还买啥了。” 从此父亲的脸上就很少有笑容了,脾气也很暴躁,动不动就为弟弟妹妹的工作与母亲吵嘴。原本浓密的头发,在这二年间已白了一半、也稀疏多了,头发皮隐约可见了。早先发福的身体也清瘦许多…… 妹妹下岗后开个馒头店,效益还可以。弟弟买了些羊放在我那里,可是在城里上班惯了人,吃不了那么些苦。买时一百多只羊,第二年还是那么些,只好卖了,结果赔了两三万元。我说“你别上火了,赔了算我的吧”。后又买些牛放在我那里,这回我说“你就擎干的吧,别操那么多心了,你该干啥还干啥,不耽误你”…… 最压抑的就是这两年的春节,虽说儿女回来的很全,可一谈起话题,聊来聊去就会转到下岗上岗上来,此时说话的人就会少了,空气一时的就有些沉重,父亲就会用左手习惯地捋一捋越来越少的头发(父亲是左撇),叹口气说:“慢慢来、慢慢来,我已到上边打听过了,还有希望……”。大家也只是草草地吃点、喝点也就各自看电视去了,也不象以前:爷几个怎么也得打上几圈,互相赢几吊子,现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只有孩子们在屋子里跑着、闹着,多少有些节日的气氛。 今年是大不一样,弟弟妹妹在零四年的一月份通过考试又都上岗了,妹妹还考了个第一名。把父亲高兴的赶紧打电话告诉我,二年了,这块心病总算去了。 过年这天,弟弟妹妹都当班,虽说晚饭都没有回来吃,可父亲却喝的很高兴,总说那一句话:我的决策是正确的,并用左手习惯的往后拢一拢那几根稀疏而又斑白的头发。买断的那些人见到我都说:“老李啊!你真有眼光啊!是不是省里有人吧!”父亲学这些话时又流露出少有的自信与自豪。当新年的钟声响起的时候,父亲却已喝多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 心静如水 顺其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