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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像是七月天里突降寒霜，莫郁的脸色苍白了。
顾华意识到原来听到的传闻是确有其事的，但想不到二十多年了，仍会对莫郁有如此大的影响。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两人沉默下来。
但她又很想满足一下好奇心，大眼睛转了两转，想告诉莫郁98年加夫从香港回了趟新疆。但莫郁没有给她再提旧事的机会，脸色很快恢复如常，笑着跳下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石榴酒来说：“喝点红酒吧，知道哪产的吗？”
顾华看酒瓶形状精巧奇特，远远看不清字体，玫瑰红的液体很是诱人。就猜测说是洋鬼子的酒吧？你莫郁喝的酒，不会差的。
莫郁轻轻一笑：“你媚外呀？我偏就爱喝新疆酒，你就是不猜，亏你在新疆四十年。”
华大笑：“原来你心里还装着新疆呀，没忘记它！别再寻找什么心灵的故乡了，快说，什么时候再回去？”
“忘记新疆是不可能的，童年、少年、青年时代全给了它的，怎能忘记？除非我忘掉自己还有青少年时代。明年吧，明年葡萄节回去。”
俩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了大半瓶的红酒，说了一大车的话，顾华有点半醉了，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说：“看看吧，里面有我和他喝交杯酒、揭红盖头的像片，还是你97年给我们照的，可惜，那时……我们已经有问题了。你不知道而已，还给……我们照……这么亲热的照片……”
“你再看看，还有……看到了吗？……就是这几张，他和她……”
莫郁一看，原来是民与一个年轻的但显然没有华漂亮的女孩子，两人拥在一起的侧影。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莫郁站起身来说：“是老公，想不到他这时回来。”
顾华不解地问：“平时他中午不回来？可你又怎知是他？”
莫郁笑了，拉她走进客厅，让顾华坐在沙发上，自己走到门口按了开关先开了楼下大门，然后站在那儿说：“他上班离家远，中午一般不回来。这门铃……他按的声音与任何人都不同的。”
“哗！居然能听出老公按门铃的声音？是你吗？我真不能相信！”
莫郁很知足地笑了笑，在顾华还没听到敲门声时，她打开门，一个满面笑容的人正好走进来。
顾华借着酒劲哈哈大笑起来，她没见过莫郁的丈夫，但从他一进门看莫郁的眼神和表情中，就能证实他们的关系了。
莫郁为老公介绍说：“这是我的老同学，一起和泥巴长大的顾华。今天早晨我把她从五星级宾馆，发配到咱这三星级的家里来了。”
顾华知道他姓席，个子并不高，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和善、很平易近人的人。就笑着点头说：“幸会，早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人，就是没机会见，你的本事不算小，知道你娶得是谁吗？”
知道这是妻子的儿时同学，又见她说话无约无束，席铁也没过多客气，热情地打了招呼，不理会顾华的问题。只管问莫郁：“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提前吃中饭？”看顾华有疑问的样子，就笑着说：“你的这个老同学，常常需要监督，不上班时常常早餐中饭一起吃的。别看她是个医生，一点也不知道爱护自己。”
顾华用研究的眼神，看着席铁，又对莫郁做了个滑稽的表情。
莫郁明白她脑子里想什么，心里嘀咕什么，根本不理她。只管与老公商量着带华去哪里吃海鲜。
席铁说：“我开了车回来，去叠石吧。”
路上，莫郁问老公：“有事吗？中午回来不是为了带我们吃海鲜吧？”
“岳叔明天上午从香港回来，让你给他找个好点的老中医。明天你有时间吗？”
“我可以再休息一天，岳叔要找老中医，我想只有先看袁医生了，下午联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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