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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西藏的的神秘藏在了她高耸的珠穆朗玛峰上,西藏的迷离隐在了她奔流的雅鲁藏布江里。布达拉宫、大小昭寺、日光、天葬、石流、牧场…… 2003年7月,我作为采访团长带领一批资深记者来到西藏,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实地记录。 农林渔牧、工商学兵,我用笔记录着时代的奋起,用心感受着生活的变迁。从藏东到藏西,从汽车到马背,从大餐到糍粑,一段段,一程程,一幕幕…… 走进拉萨——落日里的忏悔 2003年7月22日,当北京人大汗淋漓的奔波在拥挤的长安街街时,我正穿着毛线背心站在贡嘎机场感叹拉萨的日落之美。 宋里宗景定元年(公元1260年),元世祖忽必烈册封萨迦五祖八恩巴为国师,并把卫藏(即西藏)十三万户交其管辖,这就是西藏正式归入中国版图的开始。 由于这次西行代表一定的意义,所以我们受到了前几次进藏没有的待遇。走下舷梯,我们就看到了身着藏服迎候的文联同志。据说,在西藏迎接内地客人,不管主人是哪个民族,都以藏服为最高礼服。由此可见,我们这次采访是相当受重视的。 身着蓝色长袍,头戴礼帽的文联负责人依次给我们献上洁白的哈达。两个身着节日盛装的藏族姑娘,手捧酥油茶紧随其后。按照礼节,在机场的欢迎仪式上不必喝下主人敬献的酥油茶,只要用手指蘸三下,弹三下即可。从来没到过西藏的摄影记者辉子不知事故,捧过碗来就是一大口,他的“诚实”让我们大笑不止。 机场合影后,我们分乘几部小车直奔拉萨城。我和拉萨电台的编导老林共乘一部“本田”,后排座中间搁着一个便携输氧器———我身体不好,大概来前彼此已经知道…… 临行前,我拿出自己最满意的照片交给妈妈,轻轻的说:“如果报社有什么需要,就用这张吧”。我怕万一回不来了报社开追悼会时挂上一幅不完美的照片,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关于拉萨,听的看的已经太多,为了更有说服性,我决定用藏族史书的记录来描述拉萨。一千三百六十年前,拉萨一带还是苏毗部落的领地,称作吉雪卧塘。后来,经过松赞干布祖孙三代艰苦征战,这片土地才属吐蕃。那时,这里还是人烟稀少、水草丛生的沼泽地。一次,松赞干布在拉萨河洗澡,抬头一看吉雪卧塘水草丰美,布达拉山和药山相对,地势险要,再加上其祖先普贤的化身拉妥妥日聂在此修行。所以,松赞干布决定迁都——拉萨由此成为西藏的政治中心。 二年不见,拉萨又变化了她的妆容。车子从外城驶进拉萨,顿时驶进了灯和人的世界,俄罗斯商人,四川酒馆,摆地摊的藏族妇女,零零散散组合了城市的布局。这和传统里拉萨的静谧相差甚远。直到住进拉萨宾馆的民族套间,看着屋里的藏式神龛、佛像、卡垫才找回了记忆中的拉萨。 我们住的“西藏宾馆”是拉萨最好的酒店,而我的民族套间又是其最好的房间。躺在铺着厚厚毡毯的床上,望着四周的壁画,看着床头明灭不定的佛象———想起前几次一个背包一张记者证独行西藏的艰难前进,我决定以后非政府性活动决不进藏受罪——活着不容易,谁也没权利拿生命开玩笑。 (二) 不知道是起的太迟还是拉萨的太阳出的太早,总之,当我裹着睡袍跑到楼顶观远景时太阳已光灿灿的亮了。与同纬度的四川重庆相比,拉萨年日照为3000小时,而重庆只有1233小时。对比之下,也就不难明白拉萨为何又有“日光城”之称了。此时,玉带一样的拉萨城披着明亮的彩带自东向西流去了;布达拉宫那金灿灿的宫顶在太阳的照耀下愈加摆弄着她的瑰丽;绕城的八瑞相山如画般端庄的屹立着…… 北京时间十一点(拉萨九点),当地医生进来量血压,由于来时我们都吃着维生素,所以并没什么异端。但作协领导仍然没安排工作,两天时间自由休息,这使得我们有更深的机会亲密接触拉萨。 布达拉宫位于拉萨市中心的红山上,以红山南麓为奠基,依据山坡而成。从外面看,红、白分明,分别叫作“白宫”“红宫”,主楼13层,高113米,东西成长约400米,面积约13万平方米。 走进白宫的彭措多朗门,就到了历代达赖喇嘛节日观舞的德阳厦,扶梯而上即是达松格廊道,喇嘛掌起松烛,我们观赏壁画——节日盛典、文成进藏,一幅幅栩栩如生,令人叹服。 看过壁画,我们跟主事喇嘛到日光殿休息。在那里,我们又听来寻塔宝殿的故事。西藏的天葬、水葬是适合于普通人的,而宗教首脑一般是“塔葬”,即死后用盐涂抹,干化后涂上香料放入塔内。布达拉宫共有八座灵塔,其中五世达赖灵塔为最,耗资黄金12万两。 出布达拉宫,来到大、小昭寺。 文成进藏后,看到松赞干布为自己建造的布达拉宫宏伟壮丽,而先她嫁入的尼泊尔赤尊公主却身居简室。于是文成决定在卧塘中心为赤尊公主修建一寺,即大昭寺。大昭寺落成后,成了供奉尼泊尔佛像的地方,同时,附近也建起了一个供奉大唐佛教的寺庙,即小昭寺。 大、小昭寺落成,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八角街繁景逐渐形成。 (三) 7月28号,拉萨段采访顺利完成。 当地政府机关安排参观罗布林卡园林。罗布林卡即汉语“宝贝园林”的意思,是西藏历代达赖喇嘛避暑的地方,俗称“夏宫”。 我称病未去,而是一个人驱车驶向拉萨市北90公里处的当雄县。不是去看羊八井盆地的地热田,而是去看一个和我渊源甚深的老前辈。 时间回流到一九九四年,冬,山东济南。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刚刚丧母的悲痛让本就羸弱的我更加面黄肌瘦。为果腹乞人剩食的我意外地遇上了她——当时省台的名主持人……(应她所请,不作祥述)。 九年后的今天,当初那个让贫困逼迫的顾不上自尊的中学生经过四年大学的蜕变已出落为一只高洁的鸵鸟,并且走出了一条属于她自己的路。 这次带病进藏,很大程度上来说是因为她。带着一份临死前的忏悔,我心情复杂的敲开了她的门——几年不见,她老了……昔日风采已被高原风沙磨尽,而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吗?不是无意伤害,而是为虚荣近似疯狂的设计…… 接过她递来的加糖红茶——这地方,红茶是很少见的,不知她珍藏了多久,今天却毫不吝啬的捧给了曾经带给她莫大耻辱的对手——那种叫眼泪的东西流了出来。已经好久不哭了,无数次的感情变故后,生活的残酷已把我雕刻成一个职场的冷面杀手。 谈了很久。离开时她的微笑告诉我她已经原谅了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或者,她比我更明白。 返回拉萨的途中,我已经把沧桑收进了行囊。 明天,又是新的行程——访问普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