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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醉酒 文/心灵的舞蹈 09年正月初二,我喝醉了,这是38年来第一次。 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喝醉酒是很平常的事,而对于我这个安分守己,酒量很少,也基本不放开让自己喝的居家女人来说,这是破天荒的。在我的潜意识里,醉酒不应该是爽事,名声也不会好,喝酒的场合我都适可而止,从未让自己喝醉过,醉酒体验成为我不敢去解开的一个谜。 丈夫因工作的关系经常喝醉,醉酒后的种种丑态,呕吐物的难闻气味,令我无法忍受,由最初的反感,发展到鄙视再后来是深恶痛绝。深恨他把持不住,屡屡重蹈覆辙。一次和他一起赴约,暗中观察,发现他喝酒很实在,不会耍赖,也不会提任何不合理的要求:让别人多喝自己少喝。一年轻的下级恭敬他,给他满满的斟了一玻璃杯白酒,另一年长的下级阻止年轻者说:你不知道齐镇吗?!给他倒上多少喝多少,少倒点!我非常感激那位年长的大哥,他让我看清了酒桌上的两种人:一种人懂酒场礼仪,助酒不劝酒,这种人明白:多喝酒对身体不好。像这位年长者;但在山东,更多的是后一种人,力劝酒,说什么: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像这位年轻者。 以后再和丈夫赴宴,我极力推销助酒不劝酒的酒场礼仪,虽然我个人的力量是微小的,但是,我想引发一些共鸣,带动一些人净化我丈夫不得不经常存在其间的酒场环境。 没想到,昨天我自己被山东的劝酒之风撞了腰,做了次醉鬼,真正体验了一把醉酒的感觉。 正月初二,是我们县城驻地传统的女儿携夫婿回娘家的日子。丈夫是家中的独子,我便成了婆婆家的半个主人。原来东道主不好当,我端着一杯子红酒去尽点地主之谊,本意是点到为止,可这一去,便由不得自己(这是我做的最错的事,酒量不及的情况下,不要去谈感情),在一番争吵与讨价还价中,被一群信奉力劝酒的姑爷们逼喝了五杯子干红,晕忽忽得出来了。 不久,我开始四肢发麻,说的话也不像是自己的,好像来自头以外的某个所在。孩子姑们开始收拾桌子时,我不敢站起来,我感到大脑不能支配身体,平衡觉出了问题,但是我不能总是坐在沙发上呀,也许在她们看来我没什么异样,却不干活。我稳了稳神,站起来,克制自己不摇摆,走到盥洗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很黄,很缥缈。 走到最近的房间,有一张放满了衣服的床,我倒了下去,那一刻,大地仿佛放出了强磁场,把我吸倒,我躺下了,不再需要平衡觉。很快,我的眼泪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在右眼角淌成了一条小河。这时候丈夫进来,趴到我身上喊我的名字。他说,偶吆,你哭了!他用纸巾给我擦脸,说,别哭了,谁让你嫁给一个独儿呢!我说,我再也不陪他们喝酒了。抽抽搭搭,眼泪更加汹涌。现在想来我多么留恋丈夫那一刻的温柔,他给了当时脆弱的我,多少体贴与安慰。而他喝醉酒时我是多么怨他呀,总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那一刻我发誓以后一定对他好。 "妈妈给你水",孩子两次被派来给我送水,我都喝了,感到孩子长大了。我听到,在外屋某个酒量最少的姑爷说我是实在人,跟他一样。实在人,该死的实在!换一种说法就是自不量力!! 我吐了,在多次站起未果的情况下,头晕,喉咙口淌酸水。丈夫给我端来盆子,一股酸水伴着粘稠的黑黄相杂的液体像喷泉一样冲过喉咙,经过张开的口,喷射到盆里。吐后,头脑居然清醒了很多,暂时不晕了。趁着暴风雨暂停的一瞬,我赶紧站了起来,穿上大衣,离开了婆家。 到家后,我腹部难受,想大便,头又开始晕了。便后,又吐酸水,恶心,呕吐。吐完蹒跚着去洗手间最近的床上躺着,迷糊了约一刻钟。丈夫送来蜂蜜水,我喝了,但依然难受,睡不着,头痛。后来又去洗漱间吐,这次吐的全是水,已没有什么食物。 晚上的时候,丈夫弄了火锅,我不想吃,他举着一棵白菜心,像擎着一棵灵芝草似的兴奋(平时我喜欢生吃白菜心),他说,吃点白菜心醒醒酒吧。我吃了几个叶子,就又丢下去上厕所,又是拉,再吐。晚九点,想喝茶汤,喝了大半碗后不能喝了,勉强喝下,十几分钟后,又全部吐了出来,这次是平趴在床上,盆子在床前,腹部抽搐的利害,像抽水机似的有力吸张,我大张着口,唯恐急于找到出口的汤体从鼻孔涌出...... 几杯不该喝的红酒,一次不愿再吵嚷的毅然,我舍命赔了一次"君子"。喝时容易,后果却是八九个小时的折腾和痛苦。半夜两点,我醒了,一切都过去了,不适消失了;我茫茫然,不知昨天这件事,婆家人会怎么看我...... 第二天,起床后,我给全家人各倒了一杯蜂蜜水。递到丈夫手里,他故作吃惊的样子说,这是什么,不会是毒药吧?!我说是蜂蜜水,他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哈哈的笑了,然后一饮而尽。 2009.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