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进京探亲新购的几本书及翻阅体会

                                   曹澍

这个题目是仿造"坏蛋是怎样炼成的"。

在老曹眼里，真正的读书人都是"精神贵族"。其实，这个词过去是很臭的，是50年前，毛泽东用来辱骂知识分子的，是贬义词。因为解放后，所有的有产者都被剥夺了财产，变成新的穷人，不是"贵族"了。但他们又和原来的穷人不一样，他们有文化、有知识，于是，毛泽东给他们捏造了一顶新的桂冠--"精神贵族"，那个年代，"精神贵族"多指知识分子，而知识分子大都出身"剥削阶级家庭"，属于民国时期"先富起来的人"。

老曹厚颜有齿，高抬自己，自封为"精神贵族"了，当然，还远远比不上凯迪网友丽达姐姐非常熟悉的那些"泰斗级的人物"，但老曹绝对心向往之，有时间，还想请丽达姐姐从中拉个皮条，给老曹介绍一个两个的，老曹也像老钱一样，跪着拜个师，再学点手艺，省得让人笑话老曹和一些弟兄只会把"原创"弄成"猫眼二和猫眼三"，把"文学"都弄走了。其实，你们完全可以像老曹和这些弟兄那样焚膏继晷，敲敲打打，把自己肚子里的"文学"都倒出来嘛。如果觉得自个势单力薄，再多多联合志同道合的兄弟姐妹们，搞上几十篇、甚至几百篇"文学"，把老曹和这些弟兄弄成的"猫眼二和猫眼三"再弄回来。干吗非得把自己变成"狐狸"呢？另外，老曹还想告诉丽达姐姐，目前咱国的知识分子大体分成两类：一类是只知道在学校翻来覆去摸那几本发黄的教科书，没有什么社会责任感的呆子，说的好听点，姑且称为"学院派"吧，也有人叫他们"两脚书橱"。这样的学者教授，老曹也见过一些，一个个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畏畏缩缩，浑浑噩噩，院长放个屁，他们都说香。另一类在教书之外，却把眼睛投向现实，发出自己的声音，尽最大力量去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历史的前进，人们称他们为"公共知识分子"，贺卫方先生、秦晖先生是也。这样的先生还有很多很多。他们是老曹学习的榜样和追求的目标。丽达姐姐非常熟悉的，大概是那些"两脚书橱"吧。

"老曹自知根底浅，不用扬鞭自迈腿"，这不，老曹去年弄了点润笔，换了几本书，准备把自己"文学"一下，也好适应原创大好形势的发展。下面就是老曹的书单，请"文学高人"莫笑话，因为老曹的书单很不"文学"。

1、《1978--2008中国优秀短篇小说》

主编李敬泽、李是《人民文学》的主编，应该说，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共选小说25篇，每篇后面都附一个简短的入选理由。这25篇，老曹绝大多数在杂志上读过，杂志在地下室堆着呢，但还是买了。老曹比较喜欢有：汪曾祺的《受戒》、徐星的《无主题变奏》、刘震云的《塔铺》、张贤亮的《灵与肉》、王蒙的《夜的眼》、刘西鸿的《你不可改变我》、徐坤的《狗日的足球》、阎连科的《黑猪毛，白猪毛》等，当时的阅读感受至今难忘。

阿成的《年关六赋》或《良娼》却没有入选，太可惜了！阿成是东北哈尔滨的作家，老曹很喜欢他的东西。老曹觉得汪曾祺的《大淖记事》比《受戒》要好。王安忆的《发廊情话》，老曹觉得不怎么样，却入选了。原创的某些网友，看看阎连科的《黑猪毛，白猪毛》吧，中国农村的政治已经堕落到了什么地步！中国农民的精神生活太令人心酸了！镇长开车撞死了人，农民们争相替镇长去坐监狱，谁坐了监狱就可以让镇长给谁家里解决生活上的困难，被选中的人像中了巨额彩票一样令人羡慕。这还是"21世纪"的中国农村吗？这才是真正的文学！你们懂得什么是文学？你们那些有病没病的哼哼唧唧的呻吟也叫文学？思想从来都是文学的盐或味精，作者首先必须是个思考者。

2、《亲历历史》

这是《收获》杂志《亲历历史》专栏的结集，是《南方周末》2008年度致敬提名的作品。共收录17篇叙事散文，都是对文革的控诉，这些稿子如果发在凯迪原创，肯定不受欢迎，可见有些网友和真正的文学游离的有多么远，还那么自以为是，简直可笑之极。这17篇散文良莠不齐、水平相差悬殊，老曹最喜欢的有四篇：蓝英年先生的《且与鬼狐为伍》、邵燕祥先生的夫人谢文秀女士的《碎片》、严平的《醒着的梦》和袁敏的《我所经历的1976》。

蓝文实际是从1949年写到1976年，对毛泽东的知识分子政策做了总的清算，可以传世，蓝了不起。蓝文最后说："我在文革中所受的迫害比很多人轻，浪费的时间也比不少人少。我毕竟还没有完全停止学习，这与我对文革的认识有关。从一开始，我就认定这是一次荒唐的政治运动，决不能狂热投入，而要尽量在运动中保护自己，不伤害别人。对文革除了算经济账，我觉得对文革还应该算一笔伦理道德账。文革把传统的伦理道德以及人类共同遵循的道德准则同样引向崩溃的边缘，后者对中华民族的损害决不小于前者。今天社会上出现的很多负面的现象难道与文革无关吗？我想弄清毛泽东发动文革的真正动机，设立过各种假说，又被我一一推翻。"蓝先生牛逼呀，明明知道，就是不说。老曹也知道，也学蓝先生，打死也不说，严守党的机密。老曹对老毛最大的仇恨是夺去了老曹受系统教育的机会，这是任何东西也弥补不了的！

邵夫人的《碎片》，让老曹想起老曹一家在文革中的遭遇，邵夫人用了大量的细节说话，只要你还有良心，就不能不被打动。在谈到两个孩子教育问题上时，邵夫人这样说："孩子的学习，我几乎不用操心，我担心的是他们对渺茫的未来缺少足够的心理准备，尽管70年代初就有工农兵大学生，而在我们家，直到1977年，上大学是我们绝对不敢提的敏感话题。"这话的分量你去想吧！

《醒着的梦》的作者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出身的共产党的高级干部。作者的姐姐和舅妈的形象让老曹震撼，她们对文革暴政的反抗是那样机智和坚决，她们的行为令老曹想起司马迁笔下的侠客。老曹和她们比，顶多算个"二杆子"。惭愧啊，惭愧呀。

《我所经历的1976》讲的是文革后期，四人帮的党中央追查所谓"总理遗言"的真实故事。作者的父亲、哥哥和姐姐被抓进了监狱，差点把脑袋掉了。作者的哥哥从小学就开始磕磕绊绊的读《资本论》，对政治有一种天然的兴趣--这几乎是干部子弟的"通病"。

3、《找寻真实的蒋介石》

此书也是《南方周末》2008年度致敬提名作品。作者杨天石先生我国著名的民国史专家，尤其长于蒋介石和中国国民党史的研究。过去有人说：20世纪只有两个半人了解中国，一个是鲁迅，另一个是毛泽东，半个是蒋介石。现在老曹说：20世纪只有两个人了解中国，一个是鲁迅，半个是蒋介石，还有半个是毛泽东。为什么？鲁迅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蒋介石如果真的了解中国，就不会败给毛泽东。毛泽东如果真的了解中国，就不会让大陆的老百姓过了27年"幸福生活"，而让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谁最了解中国？老曹知道，但不告诉你。哈哈哈哈。这本书，老曹要细细的看，做笔记写读后感，并向网友汇报。此书在大陆出版，很多内容可能要"委屈"掉。如果在香港出版，就是另一番气象了。香港出了很多好书，又辗转回到大陆。幸亏中国还有个港澳台，让人们多呼吸一点自由新鲜的空气。

4、《情报日本》

作者胡平先生是老曹敬佩的作家。他的《世界大串联》、《井冈山，沉思的哲人》、《禅机：1957》、《100个理由--给日本也给中国》都很厚重，老曹都看过。作为一个中国人有太多的理由了解日本！这个邻居让人恨的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让人"佩服"！原谅老曹用这个词。看看人家才用了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翻身得"解放"，做了亚洲的霸主，想玩谁就玩谁，还和西方列强平起平坐。

5、《绝版李鸿章》

李的传记，老曹已有两本。这本书的特点是有200张少见的照片和图片。历史的悬疑处，文字纠缠不清时，照片和图片往往能令人一目了然。

6、《民国采访战--纽约时报驻华首席记者阿班回忆录》

老曹已看完，真实、客观是最大的特点，看问题的视角也独特。只是文字略显粗糙。

7、《军绅政权--近代中国的军阀时期》

作者陈志让先生是加拿大约克大学教授，对袁世凯、孙中山和毛泽东等政治人物的研究成就突出，此书是北洋军阀史研究的经典著作。对民国史，老曹一直有浓厚的兴趣。

8、《旧物记--胡风遗藏纪事》

胡风先生一直是老曹"琢磨"的重点。因为有评论说：整胡风是文革的预演！这本书的优点是有大量的老刊物和手稿的照片，十分难得。我们借助这些丰富的照片，得以触摸那段渐行渐远的历史。拿到手里，老曹高兴了好一阵子。你想借来看看？那是不可能滴！

9、《闲话之三--无关娱乐》

10、《闲话之四--异性仇敌》

这两本书都是青岛出版社的，去年，老曹还买过它的《良友3--何时能报答》、《良友4--以生命的名义》，都是"货真价实"的比较长的好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