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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楼老大布置了寒假作业《春节话题》,海之恋耍滑头想偷懒,借用一个老弟的旧作充数,结果斑竹审阅作业时被严格的O大版驳回:不行! 不行怎办?只好硬着头皮写呗。 海之恋要么不写,要写就写出个别出心裁。家家都有的过年节目咱不再罗嗦,就写我小时候家里过年的一道特别节目。
大年三十从下午三点开始,我家就摆开了大圆桌,堆上满满一桌子好菜,三代同堂两老两大四小共八口人围坐一桌。人人跟前都有一只小酒盏,一律盛上白酒,小孩也不例外。 轻松吃喝一阵后,年终家庭总结会议在老爷子的主持下随意召开了。爷爷文化不高,说话到挺有水平,开场白总是先讲讲国家形势,说得都是那些时代话,譬如: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说怎么怎么的;文化大革命怎么怎么的;反击右倾翻案风怎么怎么的...具体说的啥我都记不得了。 爷爷大道理说罢,就开始总结本家族在一年中发生的一些事情,顺便也把左邻右舍亲戚朋友们的破事拉出来评价一番。爷爷发言的时候,允许大家插嘴打断补充,不过奶奶总会及时巧妙地把发言权重新牵回到爷爷嘴里,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奶奶在掌控着一只无形的话筒一样。 爷爷絮絮叨叨越说越来劲,奶奶就轻轻推他一下说:"别光顾说话,菜都凉了。"爷爷赶紧识相地刹车,把那只无形的"话筒"转给奶奶:"老太婆,你说两句。"奶奶重点谈了谈家里的卫生家务状况,还提出一些来年需要整修的问题,什么"煤炉子裂缝了",什么"屋顶楼雨了"等等。 奶奶说完轮到爸爸说。爸爸是个老实汉子,不太会说话,妈妈就很自然地抢过"话筒"说开了。妈妈是我们家的当家人,掌握着家庭里的经济大权。她主要向大家汇报一下一年的收支节余人情债务情况,妈妈的精明能干精打细算常常得到爷爷的点头和奶奶的口头表扬。 老人大人都说完了,就该轮到我们小孩子发言了。大人们要求我们以批评和自我批评为主,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就开始好不客气地相互检举揭发,常常争个面红耳赤。 最后爷爷又进行总结性发言,肯定优点,提出要求。在孩子们哈欠连天的不耐烦的表情动作下,才由妈妈进行会议的最后一项议程:颁奖。这时候孩子们又开始兴奋雀跃起来了。 妈妈给家里所有的人都发了红包,也包括爸爸。每个人的红包数量和年龄成正比,我记得姐姐初中可以拿到一元钱,我六年级六角,妹妹三年级只有三角。除了红包,我们每个人还能拿到礼物和新衣服,有奶奶拆了工厂发的纱手套给我们编织的毛衣包裤毛袜子等,还有妈妈亲手缝制的新衣服,还有爸爸制作的木玩具等。家庭年终总结会议在全家人分工合作收拾碗筷桌子地面的祥和氛围中其乐融融地结束了。 我小时候,爸爸妈妈是双职工,工资还蛮高的,爷爷也有退休工资,还有两个姑姑补贴老人的钱,所以我们家经济条件在那个年代还算不错,加上奶奶会勤俭妈妈会持家,我们家的日子还过得去,吃饱穿暖上学啥的不成问题,过个丰富的春节也不成问题的。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没有体验到"过年难"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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