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还是折腾？

文：白马非马

盼着盼着，2009元旦终于来了。我不是小孩子，当然不是盼过节穿新衣戴新帽吃好东西，而是毕竟可以有连续三天的休息。可是，稀里糊涂忙忙碌碌地，这节日就已经过去了两天，而且，这两天一点也感觉不到节日的喜庆或休闲的舒适，原因是，这两天，全被老妻给折腾过去了。

这折腾，其实也不是安排我老人家锻炼或者干家务，而是任何活动都无法素素静静地进行，全让电话给搅合了。没有仔细统计，但我粗略地估计，老妻这两天用在电话上的时间，绝对不少于5个小时。不久前，因为发现家里的座机每个月基本就是白交个月租费，感觉很不划算，经家庭民主讨论，考虑到三口人反正都有手机，我们办了停机保号业务。想不到，昨天，老妻不仅把自己的两块电池很快用光，为了保持她的通信畅通无阻，竟然霸占了我的手机（把我的SIM卡撤下来，安上她的），因为贺年短信较多，我只好用她的手机，直接连接在充电器插座上使用。没办法，人家理由充分，说是在工作。

确实，我刚刚说的折腾，还真不是平时的煲电话粥。几个电话下来，我也大致听明白了，老妻的一个学生和家长发生了矛盾，于是，一会学生的父亲打过来，一会是学生的母亲打过来，一会又是学生本人打过来，老妻也不时地打过去。就这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地，老妻居然扮演起了根本无法断家务事的清官。昨天折腾了一天，一直到晚上，人家休息了，我们这里才算清净下来。还好，昨天中午我多喝了两杯，下午看了会电视便躲到了梦乡，耳根才得以清净三个多小时。

今天，本来以为可以睡到自然醒，不到八点，又被电话铃声吵醒。问题变得更为严重起来：那学生居然离家出走了。这下更热闹了，老妻调动了班级的联系网，要求全班学生随时向她报告动态。于是，一上午，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有用的信息却寥寥无几。平时为自己家里的事情也没见惊慌失措过的老妻，逐渐地变得紧张起来，再也没有了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我在旁边提出，干吗不报警，不是说有困难找民警吗？老妻说，学生的父母不能提供任何有用线索，报警又能如何？而且，是否报警，到底要由家长决定。我再申辩，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说我在添乱。

不知道那学生家里乱得如何，反正，我的节日，我的假期是被完全搅合了。

中午饭和晚饭，我们一家都是凑合的，而且，老妻都很少动筷。我一开导就和我急，说是这冰天雪地的，真要出点事就会很麻烦，毕竟是孩子。尤其吃晚饭的时候，老妻表情相当绝望，很有点像祥林嫂一样，各种可能性几乎都被她设想到了。

终于，有一个男生打来电话，说是在网上，通过QQ与那离家出走的学生联系上了。老妻在电话里指导学生，设法套出了那孩子所在网吧的地址。然后立马联系家长，电话打通后，老妻首先要求家长承诺，绝对不可以体罚孩子，然后才告知网吧地址，并要求家长必须立即打车去接孩子，得到家长肯定答复后，还不放心，要求孩子接到家后，必须立即打电话过来。

直到刚才，终于，家长把电话打了过来，离家出走的学生已经到家，老妻松了一口气，但又给她的班级联系网打了几个电话，这才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再也不想和我和儿子说一句话了。

明天还有一天假期，但愿不再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