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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说鞋
文：白马非马
驰名西陆社区和天涯社区的杨神经（据他自己说也曾经在网易社区鲁迅论坛颇受关注），对我有一个评价，就是“爱写家务事”。估计是老杨从没关注过我写的别的东西，只看到所谓家务事而已。老杨的这种说法，让我感觉很是郁闷，就仿佛，有人说，这家伙，其实就是一个家庭妇男一样。
为此，我检点了一下自己的“文集”，发现，“温馨家庭”栏目，其实仅仅聊聊几篇，“往事回味”也没有多少文字，相对比较多的“我见我闻”也远不及“我思我想”篇目更多。所以，如果给自己一个评价的话，到底是与杨神经的评价不同，我还是以写杂文为主的。 不过，家庭琐事毕竟也是每个人都离不开的，也算是给杨神经一个面子，今天就说一点家长里短，这个家务事，我要说鞋，一种每家每人都离不开的东西。
我们老家有一句话，“脚上没鞋穷半截”，那意思就是，身上穿再靓丽的服装，没有一双得体的鞋子作为搭配，也仍然显得穷气，足以说明，鞋对人的重要，几乎可以象征身份。虽然从小就常听到这句话，其实，我还是颇不以为然的。在我看来，鞋子这个东西，主要功用还是为脚服务的，也就是，让自己的双脚感觉更舒服，适合走路，甚至跋山涉水。所以，我更加信奉的是这样一句话：鞋子舒服与否，只有脚知道。显然，这种观点更为实用，而不会华而不实。正是基于这样观点，我虽然也有很多双鞋子，但没有一双硬底尖头皮鞋，因为在我看来，那主要是给别人看的，适合所谓高档社交场所，而我本人则没有这样的场所需要应付，也更不愿意为让别人看来舒服而委屈自己的脚。当然，人生在世，并不能什么事情都为所欲为，也就是有一定的限度，比如，我实际非常喜欢手纳千层底布鞋，但因为穿了可能会被误解为江湖中人，还是只好忍痛割爱，穿相对舒服但价格要昂贵许多的休闲皮鞋。为此，我只好自我讥诮为到底不是真的洒脱。
鞋子，种类很多，有皮鞋、球鞋、凉鞋、旅游鞋、拖鞋、布鞋、草鞋等等，这主要还是从质地划分。从档次上划分呢，又有高档、中档、低档之分。从用途上划分呢，还可以分为正装鞋、休闲鞋、时装鞋等等。从结构上划分，则可以有高跟鞋、坡跟鞋、中跟鞋、平底鞋。花色、颜色、鞋型等等的划分，则更加细腻，细腻到我无法信口开河。
有关鞋子，人们也发明了许多鲜明的语言，比如“穿新鞋走老路”、比如“好鞋谁踩臭狗屎”，比如“常在河边站，没有不湿鞋的”，比如“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比如“三寸金莲”，比如“步步莲花”，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应该说，酒有酒文化，茶有茶文化，鞋，肯定也有鞋文化，只是我不大懂得而已。
最近重读王小波《黄金时代》，又记起“破鞋”这个称谓，专门用来指代乱搞男女关系的女方。这个称谓可能流传甚广，出处则属于未知。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有一位老师，就被很多人私下称为“破鞋”，那是一位在今天看来，无论姿色还是气质都非常出众的女士，只是因为不满家庭安排的不和谐婚姻，准备与一位外来比较有知识的人物私奔，却并未成功，便落下这个名号。记得当时，有家长甚至找到学校，认为，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当老师的。可惜，我的记忆是，那位女士知识渊博以外，也不乏爱心，因此颇受学生爱戴。至少，她至今仍是我记忆中最出色的老师之一。但是，她可能是受到的压力太大了，坚守了几年，还是主动辞职，不久抑郁而终。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她，但至今想起来，我依然认为她是我的老师，一个好老师，并为她不值。因为，我看到太多的真正的男盗女娼，依然道貌岸然地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地进行说教。所以，如果真有所谓“破鞋”，王小波笔下的那位女医生不是，我的老师也不是。
总得说一点家庭中的鞋事，不然又不能符合杨神经给我的评价了。老妻脚大，不易买鞋，这位在一篇文字中流露过，因此，老妻也被朋友们戏称为“美丽的大脚”。当然，老妻脚再大，还是不到40码，与我的42码相比是小的，与儿子的45码更无法比拟。但是，脚大并不妨碍老妻爱美，所以，即便是拖鞋，也要买女性风味十足的，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是却经常招致我和儿子的一致反对，原因无他，老妻虽然总是买来非常漂亮的女式拖鞋，真正穿用的时候，却无所顾忌，经常是随便碰到一双就穿，于是，我和儿子就总难免碰到“穿小鞋”的“厄运”。老妻却又总是理直气壮，“一家人，何必分恁清”？这就不讲理了，不分清，老妻当然是穿哪双都舒服，我和儿子则不可能穿了虽然美丽又昂贵但受却束缚的鞋子而兴高采烈。由此可见，再好的东西，不是我们所需要的，不是适合我们的，我们也无法欢迎。
不知怎么，又记起一位朋友发给我的短信，那似乎是在我郁闷的时候发过来的，想想，还挺哲理的，放在结尾，给忍受了枯燥无味的痛苦读到这里的朋友，聊以解颐： 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他们找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