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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最后一个春天,似乎这老天爷有意磨练人的意志,冰消雪化的春季迟迟的来到沙峪,没享受几天春的温暖,那炎炎的夏日却又笼罩人们的生活。还是那块大青石下,我用手帕擦拭着秀芝脸上的泪水,那受不了的心情差点也让我落下泪来。 “什么时候走?”秀芝仰起略带泪花的脸问道。 “可能就这几天” “能不去吗?” “那还行,那不成了逃兵了” 部队要战略大转移,我们连队也随之行动,具体到哪儿,那是军事秘密。我只能把要走的消息告诉给秀芝,算不算违纪我不知道。就这样我俩才来到一年前第一次约会的大青石下,算是告别吧。 “听说要打仗,你们不会去前线吧?”说着秀芝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盯着我,那意思像是从我嘴里得到“否”的定论似的。 “我也不知道” “给我写信吧” “那当然了” 秀芝和我此时双双坐在大青石下,相对无言,好一会我俩才从这突然的消息里惊醒。 “去吧,军人必须服从命令”秀芝象老妈妈那样在叮嘱我,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块随手用的手帕塞到我手里,“不能为你送行了,你是军人,留下做个念想吧!”说着背过头去不住的掉泪。 我接住那块浸满异性汗渍的手帕,忍不住也落下泪来,是呀,非常时期,总得以大局为重,太多的儿女情长,那不是军人的风采。 匆忙的幽会,在非常时期就这样结束了。当时每个现役军人对中越战争的理解,只有一个打字。 战火纷飞的老山前线,我和战友们一道痛打入侵者,来不及思索自己,来不及想我的秀芝,不能和外界通信,那是军纪,就这样,我参加了中越自卫反击战。 一年后,部队驻扎在云南某地,随着和平日子的到来,又让我想起了恋人秀芝来,她还好吗?这些日没有通信往来,她会是怎样的心情呢?赶快给她写信,于是,我拿起了笔,写下了这些日子的第一封信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