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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曲
如烟之静谧,于茶于曲之深悟足见。行文却似一盏香茗,一支幽曲,令人回味无穷。崔灏以歌黄鹤故事,后人便莫敢再从之了,但是好文惹人爱,发人思,更能劝人润笔,粗陋无妨,浅薄也无妨,只作描弥风神,再论曲罢。如烟以曲论曲,我便从器论曲吧。 人类对与乐音的感知由来已久,最早的乐音是劳动时的号子,还是狩猎时的骨哨,我并不能说清楚,但原始古朴的陶制乐器,埙,足以代表人类在蒙初阶段对音乐的理解了。埙,空腹大肚数眼,当气流缓缓地平滑过埙口时,便勾起了它古朴凝重的魂魄,那声音清细悠扬,入耳时令人顿时感觉到一种空远奇旷,仿佛在远古原野中的流风扫过怪石,疏林时回荡起的音符,把我们带进一个质朴的世界中去了。埙,音制并不全,说它奏出的是曲子,莫如说是音。这种缺乏连贯性的音符在衔接的过程中并没有细腻的雕琢,变化突兀不凡,处处见奇,见险,偶而感觉到的拗涩硬崛,正是原始的风貌,埙的特色了。 风穿竹林如有声,竹管之音也可以算是天籁之音了。萧走沉稳深邃,悠远感伤。看尺八奏了那支《my heart will go on》的序,足见这种效果。与箫不同,笛子往往走的是轻盈欢快一脉,气流穿过笛孔,引起笛膜的震动,笛音被管竹放大后穿越而出,时如翎羽翻身,时如云雀啾啾,时如珠玉相击,时如石泉汩汩。气氛多祥和欢腾,少幽婉伤感。试听《春到湘江》,轻巧而又灵仪,春水泊泊,曲中藏春,现于翠鸟花香,再看《姑苏行》,音中有古桥细水,有吴姬踏歌,一路清扬欢畅,于竹举古曲韵致,娓娓道来江南风致别情。 说二胡完全走如伤婉,未免武断。如《一枝花》轻盈不迭,《听松》一曲,借“松”寓“宋”,音符中饱满多变,充分展示了金主兀术为岳王败绩后仓皇出逃喘息的场景;而《赛马》一曲更是明快欢跃,用低弦高音模仿马嘶,用抖弓打弓的手法模仿马蹄声,表现了草原上牧民们奔马而乐的盛大场面。可见二胡曲域并不狭隘。 多数人会认为钢琴为琴中之王。我却独钟情与琴。琴即古琴。由于它弦长,共鸣器也比较大,所以音域相当广。难怪得见《高山》而复见《流水》琴声舒缓深邃,历藏古韵,行云流水,古来文人雅士多焚香抚琴,奉为盛事。从伯,子由知摔琴,到嵇康《广陵散》,到梁启超以声震国,再到为情为义代蔡大将军赴死的小凤仙;无不戚戚感人。琴声内说音律,外说典故,足现中华民族饱满的历史文化,实在是民乐之王了。筝与琴同出一脉,究竟是谁嫡谁庶,到无关重要。只是前者善表风尘,后者善达风月,这大概是她们风格上的差异了,跳动的音符如流水一般挥洒《南海渔疆》中月夜下波光粼粼的海疆之美,缓缓的流入我们的耳中时,便犹如丝丝沁脾的清凉泉水自喉而入,说不出的惬意畅怀!正又是一番风情。 ※※※※※※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想一番人世变换,输蠃又何妨。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