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二) “晨醒来,忽感一阵恐慌,连日来的喜悦一扫去。 昨晚浏览昔之日记及诗集,每每以乐极生悲终结。如今,虽终日嘻嘻哈哈,但已离极端孤独不远。人不堪其忧……… 世上事大多如此,人千万不可孤注一掷,否则将后患无穷。 但伊人天性如此,奈何奈何? * * * * * 如何定位斯人?是伊人此期最大的迷茫。心中每每告诫自己该原地止步,不可再向前一步,但事实并非如此。她看到手机就想起电话,看到网上的灰色头像,还是想起电话。不妙呀。 好吃的菜也许可以多吃,但绝不可只吃一种菜。其它的菜她连看都不看,这样是不符合营良学要求的,是不健全的生活方式,人会变得越来越苍白。更何况,如果有一天,这一种菜买不到了或是伊人所买不起了呢?难道到那时她饿着不成? * * * * * 她害怕她的死心眼会再次使她的人际关系失去平衡,她也害怕自己筑就的世外桃源会在有一天突然找不到入口。她更害怕的是如果她拥有她认为世间最美好的,一旦失去时,她又从何处去寻得同样的美好?何况她的精力将会越来的不济,她会再也没有勇气和自信去找寻。到那时,她又将以什么支撑她走完人生的最后路程? 不如现在就不要去设想,也不要去拥有。永远的期盼可以让她活得更久。她曾经等待过十七年,在希望中她活着,很有信心的活着。但她不该,不该在一个寂寞的晚上打电话说一些含义不明确的话,致使人误解了她的意思,他便匆匆的一大早从无锡赶到南京。当时她真的很高兴。她以为这就是迟来的梅园之约,她们终于可以漫步在华灯初上的街头,漫步在月色环绕的林荫道,谈古论今,吟诗赋词。她也想一醉方休,一吐为快,以慰十七年来的期盼。然而,一切诗意都是她所想象出来的,经过了十七年的社会洗涤,他已不是原来的他。他与所有的人一样的不能脱俗,他也同样只是个男人,更期盼的是所有普通男人所最期盼的事。 本来她也可以做到不受传统的制约,破例不理自己一向所坚持的生活原则,因为这一个毕竟是她从学校里延续下来的十七年的梦。但她最终还是找回了自我。第二天分别时,她感到无比的惆怅,惆怅的是从今以后没有了期盼;她也感到无比的轻松,轻松的是终于放下了包袱;更感到无比的自豪,自豪她自己竟可以经得起这样的一个诱惑。 但总的来说,那是一个失败的案例。一九九九年十一月的某一天,天空是无比的灰暗。 * * * * * * 她总以为她的给予要比索取多,她还认为自己一向很无私。然而她细细想来,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总是在索取,索取别人所没法给予的东西,而别人所给予的是她所不要的。 近来她变得更加不可理喻,一边告诉自己不该索取,一边却拼命地索取。而索取来的东西又是她想要而不敢要的。她要不起,也没资格要。这是一个怎样的夏天呀,但愿快些过去。待到秋天,天凉好个秋时,或许该不会如此迷茫了。 * * * * * 中午与亚亚两人喝了一瓶酒,有些醉意?恐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忍不住又拿起了话筒,幸好人不在房间,终于酒醒了些。上网收邮件,又看到了那个灰色头像,不如发条消息过去吧。但说什么呢? 晚上下班,怕回家,怕面对那灰色的头像,怕自己会忍不住又想打电话,不如与阿敏一起去泡脚以消磨掉一些时间。也许是房间的环境太舒适了,也许是阿敏她太温柔了,又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和自由的空间,越发激起她想打电话的欲望。唉,高兴了想打电话,不高兴了也想打电话,这电话何时可以不用打呢? 拖到十一点才回家。 H将电脑让给了她。也好,看一下吧,或许会有奇迹。要不给那灰色的头像发条消息吧,既然不能打电话。然而打开电脑,居然有四个人在她不在时给她发了消息,她不知自己有何德何能,得众人如此爱戴。也许是众网友已习惯了老网虫的存在,每天习惯性地发些消息过来。但一条消息是她所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是小弟了发来的,他居然在下午时间里上网,为何?不过她很高兴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网上的“不盈”小妹还真可爱,她准备将她过去写的东西发给伊人,还将家中的电话号码也告诉了伊人,很让伊人感到网上还是有些可爱的人的。伊人告诉不盈,她准备12点一到就下网睡觉,于是两人聊到12点伊人就下了。其实她下了也睡不着的,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静静思考的时间………” 这是她发给她清纯的水G的第一个邮件,也是她这一天的随笔日记。她似乎想告诉G什么,但她自己也不确定想告诉他什么。 G 聊天中的一些话有些似乎不该是他作为弟弟该说的,也许他只是开个玩笑,增加一些聊天的趣味性。但他恐怕没想到这带给了她很多快乐同时,也带给了她许多的无为的烦恼。她开始期待并害怕他说些什么,又怨恼他不说些什么。她对其他网友的聊天变得有些应付性了,总是期待着那个小红帽变成彩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