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女孩

曹澍

上午十点多，老曹下楼买菜，准备做午饭，在小区马路上，见到这样一幅图画--

一位年轻妈妈牵着不到两岁的儿子，小男孩突然停在路边，撒了一大汪尿。尿毕，一双小胖脚踩在尿里使劲乱跺，尿花四溅，儿子和妈妈的鞋上和裤上溅了无数尿星，妈妈不但一句批评怨言也没有，反而无限欣赏的开怀大笑。

真是男孩"不坏"，妈妈不爱呀！

老曹始楞之，后笑之。童子尿倒也不脏，还有人专门饮之以医病呢。

试想，倘若是小女孩，无论什么修养层次的妈妈，都决不会允许她把尿水当成雨水，这般胡闹的。

老曹以为，男孩女孩的不同性格，就是通过无数这样的小事，不断强化培养出来的。

如若不信，老曹再举一例。

一家三口晚饭毕，出来散步。小男孩在前面飞奔，不小心，绊倒，很重，哇哇大哭。母亲刚想冲上前去抱起，父亲一把拉住母亲，大声鼓励："儿子，自己爬起来，勇敢......。"

如果是小女孩，母亲还没反映过来，父亲早就五步并作两步飞奔而去，抢起千金，查看伤情，百般抚慰，还会佯装愤怒的踢几脚绊倒千金的小石头。母亲也在旁边忙得不亦乐乎。直至千金破涕为笑。

日常生活就是如此。我们早已习惯。

与生俱来的东西极少，很多东西都是后来养成。我们教育界谓之：养成教育、养成习惯也。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

美国政府就像跺尿的小男孩子的妈妈，天长日久，美国人民就变得无拘无束、敢作敢为和自由自主了，身上的猴气、虎气和狮气也成为主流。

老曹看过一本朝鲜战争时期，我方改造美军战俘的纪实文学。美军战俘最反感的就是我方管理人员的政治思想工作。美军战俘说："在西方，强制信仰是最侮辱人格的事情，被称为‘精神强奸'和‘精神虐待'"。

他们哪里知道中国的知识分子从建国始，被毛泽东"精神强奸"和"精神虐待"了近30年，你们美国鬼子才参加了几回政治学习，就发了这么多牢骚？真是他妈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下辈子非让你们当回中国人试试！你看，这就是"有娘养，没娘教"的美国人。

还接着上面的说。

而中国的封建统治者，有点像（只有一点像）小女孩的双亲，这也不让干，那也不准做，划置了无数禁区。久而久之，中国人身上的羊性就成了主导性格，变得格外驯服、听话，不论什么玩意当皇帝，都按时完税纳粮，从不拖欠。林彪和四人帮，不是轮番主宰中国各五年吗？江青不是差点当上皇帝吗？中国不是差点变成"毛二世"的天下吗？朝鲜不是差点有个"老大哥"吗？

而且国民性格一旦形成，再改造，任务就十分艰巨了。恐怕不是一两代人可以奏效的！美军战俘就说："高压推销共产主义，只适用于东方人，不适用西方人，尤其不适用美国人，我们自由惯了！"

所以，鲁迅先生是怀着巨大失望走的。梁漱冥先生晚年口述历史的题目也颇悲观：《这个世界会好吗？》。

是啊，这个世界会好吗？这个世界还会好吗？我们每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应该扪心自问！我们有责任让这个世界好起来，因为我们天天生活其中！

中国封建社会的百姓，大体可分两类：一类是顺民，一类是暴民。没有天生的暴民，暴民大都是做顺民不可得，才铤而走险的，如林冲，如今天的YJ。倘若不做暴民，或死路一条，或做等而下之的奴隶，或自愿去做更等而下之的奴才，如陆虞侯。奴才即帮凶，打手也。他们自以为身份在奴隶之上，其实很狗屁！下场好的不多，一般主子完蛋时，是顾不上他们的，逃路还得自己找。主子倘且无处可遁，何况他们。

做顺民，是中国封建社会百姓的常态，但前提须是太平盛世。统治者对百姓的压榨还没到忍无忍地步，一旦超越底线，情况就会变化。

最近，老曹听来一事：朋友家乡A市某集团改制，集团老总年薪80万，坐卡迪拉克，还花十多万换了防蛋玻璃。但工人却论为赤贫。更可气的是如此胡闹、扯蛋和化公为私的改制，在朗朗乾坤下，居然找不到说理地方！

这不是要逼良为娼、逼顺为暴吗？

某集团老总撑死也就是个县处级，别说在北京和省会，就是在A市也如过江之鲫，多如屌毛，有何牛逼，安哪门子防蛋玻璃？也不端盆洗脚水照照自己，您这样的"高干"值得谁去抠动扳机呢？顶多也就防防愤怒的职工扔几个臭鸡蛋而已。

是做贼以后的心虚，还是装贵族摆谱？

反正这把戏，来得够小儿科了！

如此下去，天下没有一个赢家，大家一起完蛋！穷人失去的是窝头咸菜，富人失去的却是天堂！

看谁合算？YJ事件不是明证吗？

所以，认识到这一点，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美的统治者纷纷改变策略，对下层劳动人民做出较大让步，缓合了阶级矛盾和社会矛盾，避免了革命发生。不同的阶级，走上了"和平共处的双赢道路"，直到今天，一切都制度化了。在这个巨大转变中，新闻工作者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顺民暴民也变成了既监督政府，又遵纪守法的公民。

世上已经有了路，我们为何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