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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犬 原著/星新一翻译/老人家 电视播出一则颇具戏剧性的新闻。 午后，一个寂静的公园里，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在散步。这时，一个约四十岁的人带着狗从后边走了过来。 到了男子切近，狗突然大声叫了起来。狗的主人对该男子出事了证件： “我是警察。如果你要逃走，这只狗可不会客气!你犯了伪造证券罪，逮捕你！” “怎、怎么回事？那可是两年前的事了······” 男子惊觉失言，慌忙捂住自己的嘴，但为时已晚。由于事发太过突然，他尚来不及反应就顺口说了出来。犯人被带上警车，画面上只剩下警察和狗。女节目主持人对警察说： “这只狗真厉害！犯人说那是两年前做的案。” “没错！线索只是造假用的印刷底版，狗就是靠底版上的······” “是靠嗅残留在底版上那么一点点犯人的气味？” “对!我以前从事的工作是训练警犬，接触过很多狗，所以对这一行比较清楚。这是一只很特别的狗，因此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特特’。虽然这名字并非如何时髦儿，但也说明跟其他狗比起来，它具有特异的能力。警犬比普通狗优秀得多，特特却是警犬中的警犬。” “靠两年前的气味，似有些超乎常理······” “可刚才您也看到了，确实是抓到了犯人。也许我们只能把它解释为特异功能，或是神灵附体。因为有特特的帮助，所以缉拿罪犯的工作，在于我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看了这则新闻的人，无论程度大小，都肯定会感到惊异。 不久，特特再立新功，并又一次在电视画面上出现。仿佛为了增强可信度，摄像镜头从警察出动就开始追踪。警犬慢慢在前边走，警察的白色摩托车跟在后边。 警犬进了一所高级公寓。门口管理处的人刚要阻拦，但看了警察出示的证件后，随即放行。警犬沿着楼梯爬到三楼，在一个门前停下。警察摁了摁门铃，听到屋内有人问道： “谁呀？” “警察。想了解点情况······” 门开了，一个穿着讲究的男子警觉地探出头来。警犬从门的空隙钻进去叫了起来。对此突发事件，男子一时不知所措。警察说： “还记得一年前肇事后潜逃的事吧？被你的车撞的老人死了。" "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会······?当时并没有人看见，可······” “因为老人的衣服上留有你的车的气味。” “这怎么可能······？” 画面一转，变成了节目主持人对警察的采访： “刚才犯人说了，‘这怎么可能’，警犬的鼻子如此灵敏，确实难以置信······” “是啊！如果是普通的警犬，给它闻闻老人的衣服，它大概会带你去老人以前的住所。这是今天出动之前我一直担心的事。我把被害者唯一的遗物——衣服，和当时的记录放在它的面前，特特轻轻叫了两声，似乎在说：知道了，走吧!" "这是心灵感应吧？” “岂止是心灵感应！它似乎察觉到我的担心，并为我消除了顾虑。” “犯人落网后，可能会迫于警犬的神威，主动坦白。” “进一步调查取证，那是别人的工作。审讯之前，都会依照法律告诉犯人：‘如果你认为对自己不利，可以不回答’，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主动坦白的例子。因为一路追查下去，犯人无法拿出不在现场的证据。我们会提醒犯人，你的家人和朋友将从此不得安宁。这样一来，罪犯就会主动招供了。” 神犬特特不断使一个个悬案告破，不但在全国出了名，而且还进入了外国的媒体。学者们对此也各抒己见。 “一个人干了坏事，会感到内疚，时时刻刻心神不宁。可能特特就是由此而在远处察觉到的。” “人做了坏事，都不想憋在心里，这可能是因为害怕吧。不过，要说有什么让罪犯不得不坦白的原因，那可能就是特特的吠声。” “也可以假设来说，这只狗善于跟其他很多狗相互沟通。也就是说你犯罪的时候，只要被狗看见了，就会把这个信息传达到特特这里。” “总之，人是无法理解的。这只能说是特异功能。” 由于无人能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更增加了特特的神秘感。 甚至还编出了《特特之歌》，由孩子们合唱，伴有特特的吠声，并发行了唱片。虽然不是特别流行，但偶尔会在收音机的听众点播节目播出，特别是每当特特立功后，电视新闻都会以此歌为背景音乐。 有个人在坐出租车时，听到了这首歌和特特的叫声，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面色苍白。让司机把车停到警察署前，进去投案自首。因为他感到早晚有一天，特特会叫着来追他，侥幸逃脱的幻想已破灭。这，又成为电视新闻。 自首可以轻判。既然知道迟早会被抓到······。这样一来，接连不断地有罪犯前来投案自首。 警察被上司叫进了房间。屋内只有此二人。上司对他大加赞赏。 “这个特特计划真是非常成功啊！你的演技相当出色，特特的演技更是堪称一流！” “确实很成功!这只狗别说有什么特异功能，就是作为一只警犬的能力也几乎等于零。但是特特的功劳，却大大超出我们的想象。最初抓住的几个犯人，是靠举报和侦察，才进行的那么顺利。可由此却引来了那么多投案自首者。这真是莫大的收获！” “如果这样下去······” 看着上司那么兴奋，警察却有些疑惑地说： “可是，那些投案自首的人当中，怎么没有一个贪污受贿的官吏呢？” “那些家伙并不认为贪污受贿是犯罪，所以我们也无可奈何!这种异乎寻常的手段，在他们身上也不起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