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东黄全贵家的那群公鸡们,在扯着喉咙拼命的叫,朦胧中极不真实的老柏树影子,还在脑海中忽隐忽现,脑瓜子隐隐的疼使我迷迷糊糊的,翻翻身又想睡。这时屁股上感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睁眼一看,只见黑蛋手拿一根荆条在挥舞着,屁股感到的疼痛是荆条与屁股接触瞬间造成的,我哭笑不得:谁让黑蛋是我的好朋友呢?可朋友归朋友这个亏还是不能吃的。我大声喊叫着站了起来,从这张床上蹦到那张床上,把个黑蛋逼的无处可逃,踩得众弟兄们一片鬼哭狼嚎、怨声四起,眼看得大伙觉是睡不成了,一个个呲牙咧嘴的穿衣服起床。 刷牙洗脸是在零下十多度的气温中进行的,个个冻的像猴儿吃柿子一般,三招两式的脸就算洗过了。就在这会儿,就听见陈恭大爷在东院大声的喊:开饭了……。 呵呵,十五六的半桩小子吃饭可是头等大事,不用吩咐便一窝蜂的向东院跑去。这时,晓军拽住我的衣角偷偷的问:你的肚子还疼不疼了?我装着没听见,使劲甩开他的手,和黑蛋一块向前跑去。 院子的东南角朝东有一个夹道通向东院,夹道有两米宽十多米长,青砖铺的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显出了时间的烙印与颓废,夹道两边堆满了玉米杆和棉花杆等杂物,把个夹道塞的满满的,只容一人通过。 东院像山西乔家大院一样布局的四合院到也中规中矩的,不过规模和气派远远赶不上罢了。院子有六七米宽,南北走向,清一色的青砖到顶,屋子的四角挑起飞檐,屋脊上的飞龙走兽早已面目全非了。(听房东全贵说这院子和西院我们住的炮楼以前全是他们家的,哼!昨晚天黑看不见,要不是全贵告诉我们,还不知道我们住的是小日本盖的炮楼呢) 南屋和北屋住的是女同学,西屋是三队和四队男同学的天下,一队和我们二队的男同学就在炮楼里打转转。东屋就是伙房,靠南的一间是灶屋,一个大锅就占了小半间房,加上一个炒菜的灶火和菜板就把一间屋子塞的满满的,我们平时打饭的地方就在这里。东屋中间的屋子支着一个大面板,有一张床铺那麽大,我后来学蒸馒头和擀面条的地方就在这里,北里间就是炊事员陈恭大爷的住室,这儿是我们最感兴趣的地方,有一半的晚上我们是在这里度过的,听陈大爷讲了不少奇闻趣事和懂得了许多务农技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