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于丹，你是可耻的！ 

作者：中国记者之家>

下文中括号内为于丹言论，非括号内为本人评论。

(于丹：灾难前，学者坐而论道可耻)

于丹你在坐而论道，所以你是可耻的！

(这些天，我把抗震救灾当成是头等大事，能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真是有点请愿无路。我给中央电视台从记者到台长很多人都发了很长很长的请战信，我和新闻中心的人说了，只要你们能带一个人去，就一定要把我带到灾区去。) 

于丹：你捐了多少？据福布斯统计资料显示，你拥有一千一百零三万元的收入，你只捐了10万元嘛！


(作为学者，如果现在还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城市坐而论道，对我来讲是挺可耻的。我都没有底气去呼吁大家做什么。如果我人不在废墟上，不在瓦砾堆中，我没有资格去呼吁。连呼吁都做不到，那我还能干什么呢？我真是觉得无助啊，很无助啊。 )

于丹的意思是自己接受采访坐而论道很可耻是么？那就不接受采访好了！难道是记者逼着要你发表观点的？记者拿刀枪了吗？从你捐的那点数目来说，好像你是没有资格说东道西。


 
  
（说说这几天的心情吧。5月12日是什么日子呢？那天的前一天是母亲节。母亲们刚刚过完节，就失去了那么多孩子！11日那天，我在江苏参加那里举办的十佳母亲评选活动，那一整天都是在粉粉的颜色中度过的。当我回到家，看到我们家的花瓶里有一束大大的鲜花，中间是浅粉的康乃馨，外圈是深粉的康乃馨，是我的学生送到我家里去的。）

哦，你真伟大，我就没有学生在父亲节里给我送礼物和鲜花。但父亲节里或母亲节里我会给长辈送鲜花。 


（这次大震，为什么让我们感情上那么过不去呢？就是因为遇难的孩子太多了。我看电视直播的时候，只要看到播都江堰聚源中学的画面，我就受不了。这个时候，学者、文化名人，这些身份都离我很远，我就是一个老师，一个妈妈。看到学校的校舍从6层楼变成一层楼，这给人心带来的创伤太大了。）

恩，继续。 


（说起唐山大地震，我们会说，那是在中国改革开放前，我们的民主进程还没有推进到现在这么好的时代，那是黑白的记忆、史前的噩梦。但2008年对中国意味着什么？是奥运会啊，是我们的国际年啊！）

你说得很对，国民党执政时期还允许有那么近千份自由人士民主人士投资业者办得报纸。现在没有。国际年就不允许学者们坐而论道了吗？呵呵，什么逻辑？ 


（我们很多时候考虑的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想的是生命的富足、荣耀、光鲜、华美，但与生死的权限相比，原来这一切都微不足道。）

是呀！你平日想的是荣耀、富足，对我们百姓来讲的，我们想的是：这个月的工资都被捐走了，我们需要借债吃饭，孩子的入托费要去借钱，房贷要借债来还。但是我们对强行的捐款依然认了！ 


（我们都在想，在我们的独生子女长大成人的过程中，要给他们什么样的教育，要给他们附加多少课程，要给他们补充多少营养，但想想，一幢教学楼倒塌了，那么多孩子被埋在里面，这给现代文明、给这个时代、给我们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是呀！于丹你太伟大了！你都知道这会给孩子造成伤害呀？你真聪明，你太有才了！作为父母给孩子好的教育和营养，那是我们的责任。但建好每一栋学校是谁的责任呢？你作为文化名人，有参与国家发展探讨的参政议政权力的代表，你及格么？社会名人和文化名人，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的责任是什么？于丹你能告诉我么？


（意外的苦难就像一个放大镜，它把生命中所有的脆弱、无助、悲凉都放大到极致，但同时，它也把人心的悲悯、爱、本初的善意放大到极致。）

为地震灾民和逝去的生命一哭是小爱，建设好国家民主进步体制是大爱！当今阶段对那些腐败分子进行根除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这才是把对祖国的爱放大到最大，对么？于教授。


（这是一个追逐奢华的时代，也是一个有些浮躁的时代，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们这么接近如此裸露、如此脆弱的本质的生命？尽管这个代价太大了，但我还是觉得这一次的灾难让我们触摸到了一些东西。）

奢华的时代体现在你身上，浮躁的时代也在你身上得到体现。我们平日里就生活在现实社会中 ，每天触摸到的就是生命的脆弱，生活的艰辛。对灾区人民的痛苦，我们不需要思考就会感受得到。


（什么是文化？在我看来，所谓文化，就是我们心里在苦难来临时可以救赎的东西，如果它不能让我们对生命还有信心还看得到光芒，不能让我们在伤害、死亡面前感到生命还有尊严，那么，文化就是孔雀毛，就只是个装饰品。）

文化名人可能就是孔雀毛。 


（有一些事情让我觉得欣慰。有一个中学生，他是男孩子，在楼塌的一瞬间他对着大家喊，让大家卧倒，让大家镇静，让女孩子不要哭，让男孩子保持体力去帮助其他人，他一直在废墟里喊话，最后他和他的很多同学都得以生还。）

恩，你不是凡人，所以你觉得欣慰 ，只有高高在上的人才会觉得欣慰。而我们只有感激和敬佩！并向他学习。


（我看报道说，有些孩子是大家一起在废墟中唱歌，最后终于等来了救援队伍。还有个孩子被困时一直手拿电筒在看书，那时候她看书不是为了考试，不是为了背哪位诗人的生卒年月，她也不会再背哪个公式、哪个定理了。那个时候，书就是生命相伴的一份支撑，就是一种救赎。）

她在读书，也是她在逃避作为人类的基本权利。假定是我的话我会骂娘，骂那些建筑这个学校的领导和设计施工的人！我无赖，但我真实。 


（这场地震不只在汶川，也不只在四川省，这场地震是在每个中国人的心里。它让我们重新审视文明的坐标，审视我们有没有资本可以狂妄自大到蔑视自然，我们有没有强大到可以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也不用去帮助别人。）

你看到的文明的坐标，可是你应看到的政治文明？蔑视自然的人不是百姓平民是那些掌权的禽兽。你看到这些了么？于大教授。 


（大震一来，整个震区的手机信号都没有了。大震一来，房倒屋塌。可是大震一来，也就是靠人心人性。那么多人十指鲜血淋漓，从瓦砾堆里把人扒出来；那么多人倒下的一瞬间，用自己的脊梁护住别人。）

哦，用脊梁护住学生的人伟大！你也是教师，你的捐款是十万，震区的教师捐献的是生命。你是名人，他是平民。 


（大难来临的时候，就是以心换心，以命换命。有些人，一条命换了几条命。我们活下来的人，一颗心还能再换多少颗心？我们做不了以命换命的事，但我们还能做以心换心的事。这场大灾，整个中国都是灾区，每颗心都受伤。）

说得真好！你是不是坐而论道？你是不是无耻可耻的？拿你的矫情之心换我的讽刺之心正好。 


（尽管这个代价太大了点，但它却能完成一次凝聚。）

对每一个失去亲人的灾民来说，我们宁可不要这种凝聚。为了团结要拿鲜活生命去牺牲，只要你号称悲天悯人的学者能够想得出。我就纳闷，灾区百姓的生命不是生命么？ 


（每逢中国有大事的时候，一定都是民心特别凝聚的时候，一定都是众志成城的时候。我们的GDP可以再增长，我们的立交桥、高楼大厦可以再增加，我们可以衣履光鲜，但所有突发的灾难，不会因我们美好的愿望或是文明的发达而停止。）

独裁腐败，司法腐败也是文明？高楼林立也是现代花的文明？ 人文关怀哪里去了？于教授。


（一场苦难唤醒悲天悯人。悲天悯人是什么？它是我们内心一种谦卑的情怀，一种柔软的恭敬。因为我们永远没有狂妄的理由，狂妄一段时间，就会受点教训。除了这种大的天灾，从SARS到禽流感，到手足口病，到各式各样病体的变异，面对这些，我们敢说我们攻克了所有的难关难题吗？）

说得真好，你看到一个中学男生临危不惧，你感到欣慰，这就是你的谦卑。 


（大难来临，人性中的脆弱、卑微和那种尊贵、坚强，都被放大到了极致。）

恩，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你。不过是卑微的文化名人，一个高高在上的你。 


（地震发生后，我在北京上了两天课，要去参加韩国的一个大型文化活动，我就跟助理说，我们压缩行程吧，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在一天，赶紧赶回来。）

回来做什么？去四川前线做志愿者了？还是又捐了区区十万？ 


（我们到韩国的时候，当地给我们派了位导游，我认识她也就是一天。她父亲是烟台人，妈妈是当地韩国人，她是中韩混血的华侨。后来她又嫁了一个韩国人，就一直留在韩国。看起来她就是一位特别朴实的50来岁的韩国妇女，非常简朴，穿着很简单。
   昨天她陪了我们一天，今天一清早，她赶来送我们。坐在车里，她非常严肃地跟我说，于老师，我拜托您一件事。这是她的一个信封。（递给记者看一个信封）她的落款是"韩国首尔市华侨王丽娜"。她跟我讲，这里面是10万韩币，她说，我们这里也有募捐的，但我怕太晚了，怕大家用不上，你今天就要回国，能不能尽快帮我把这点钱带回去。她说，我本来想换成人民币，但是你们走的时间太早了，来不及，我就只有这10万韩币，拜托你帮我带回去。 
    我拿着这个信封，心里非常感动。10万韩币，大约相当于700多元人民币，数额不大，但却是一位韩国华侨沉甸甸的爱。所以我在想，什么叫凝聚力，如果不是苦难当前，我们可能感受不到这么大的凝聚力。她在韩国定居了那么久，中国对她意味着什么呢，她不生在中国，也不长在中国，但在大灾面前，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华侨，她的署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中国人的名字。）

是呀！你说的真好。我们单位有个八零后，自己供楼，还捐了一万七千元，而你随时带着助理，却只捐了十万元人民的币。
 


（我真的太尊敬她了，我们周围的好多人也都是这样。这场大震让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颤了一颤，抖了一抖。）

上海的那位老艺术家（女），捐了二十万叫我动容，我知道她不易。你捐了二十万，我知道对你来说二十万就是一次演讲的收入。谁高尚，谁低级，大家都知道。


（从地理上讲，这场大震的余震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小，但我不知道我们心理的余震还会有多少。救出一个孩子，或者挖出一个孩子的遗体，不管他是呼吸的，还是停止呼吸的，我们心里怎么能不震颤。）

去前线看看吧！去看看那些死难者的遗体和墓碑，都比你在都市里的感受要真实。 


（我今天坐飞机回来的路上看报，哭了一路。报上说，有一位妈妈，她拿着牛奶在操场上等了那么长时间，最后看到被挖出的孩子遗体，她流着泪把牛奶洒在瓦砾堆上。她这个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唉，人同此心哪。）

飞机最短的路途也差不多要半小时，我没有看到你在飞机上痛哭的新闻。于教授，咱不这么做作行吗？ 再这么做作，我就要找你报销清扫工扫鸡皮疙瘩的钟点费用了哈！


（在今天这么文明的时代，我们真的可以相信太多外在的东西，但到最后就只有一点，就是相信人心无敌。）

是呀！你就是被我们这些有人心的所唾弃！ 


（前两天，我给学生上文学课。上课前，班长问我说，老师，这门课快结业了，给我们说说怎么考试吧。我说，你们来问我怎么考试，其实我想说，你学文学也罢，学影视也好，学音乐、美术、舞蹈，你学一切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不泯灭人心，为了能够唤醒人心的悲悯和善良。）

恩，你很善良，你哭了一路，你捐了十万。 


（我刚好在地震之前讲杜甫，杜甫之前是讲李白。我说，这一个月，我们的魂魄一直徘徊在巴山蜀水，我们跟着诗圣、诗仙走在大地中，感受"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看见"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李白的心，杜甫的心，他们的巴蜀，就在此刻，成了什么？你看看他们的故里，再看看今天的绵阳，在一片废墟的时候，你们问我怎么考试，我会考你李白是哪年出生、哪年去世的吗？我会问你杜甫什么时候做了左拾遗吗？我都不会。 
    杜甫、李白他们在当时是怎么看古人，怎么寻访古人的呢？杜甫寻找诸葛亮的时候，"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宫城外柏森森"。他心中的忐忑、无处寻觅，内心的那种虔敬，我们今天能触摸吗？他去探访王昭君，他说"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名妃尚有村"，他忐忑地追问，今天的村庄还在吗？ 
    实际上，杜甫怎么去寻找古人，我们就在山水岁月中怎么去寻找他们。你能寻找到所有这一切，就只因为一个理由，那就是你已经把这种寻找变成了生命中慈悲的力量。）

掉书袋！你厉害。你的悲悯之心会不会出考题，于丹怎么哭了一飞机么？ 


（刘禹锡说，"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有时候，山川依旧，物是人非。杜甫说，"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即便是大震之后，草木还是萌萌绿绿，这个季节还有遍野的山花。"以乐景写哀，倍增其哀"，大自然繁花丽景的时候，生命一瞬间就没有了，很多还是孩子。这就是我说的考试，就是以生命的名义，去考验一种情怀，而这种情怀不光是垂泪，它必须是行动。）

啊！你还知道行动？行动是可敬的，你再捐十万？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多少，我感到特别无奈。我和助理说，从19日开始，我要待命，我要随时准备去灾区。我后面所有的安排都放下，所有的讲座都不讲了。本来21、22、23日的讲座都排满了，助理挨个跟人家发信息，说现在都不讲了。有人给我发信息说，于老师，您现在不讲了，当地都安排了，都发通知了，我该怎么跟人家解释啊。我跟他说，以生命的名义，有什么不能解释，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呢！）

说得真好！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教授，而且也是文化名人，是北大前辈的关门高徒，捐了20万，他一年的薪水。 


（大灾当前，我就是想去废墟上陪陪他们。我不能说我敢做什么事，我就是想去陪陪那些没了孩子的妈妈，还有那些刚挖出来的孩子，我是个老师，我想去陪陪他们。所以，现在再让我坐而论道去讲些什么，我讲不出来，我不在状态。）

去吧！灾区需要你们去添乱 ，陪一陪，别忘了带着方便面和白开水。对了你不吃那玩意！那灾区就没有你能吃得。


（我刚才给央视新闻中心直播组前线记者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我能不能去。他们说，于老师，我们新闻中心10个人报名请战，现在只批了两个名额，目前前线物资紧缺，记者去得太多了不合适。）

于教授你是记者么？你怎么不给四川地震灾区的志愿者机构打电话呀？要号码么？我告诉你呀。 


（在北京的时候，有人跟我说，放心吧，北京没有余震，不会殃及的。其实啊，整个中国都在震区，每个人都受伤，每颗心都受伤。）
（本文系于丹5月16日口述，记者尹欣整理） 

你这么对记者说话，我就很受伤！



你认识谁？谁认识你？你了解谁？谁了解你？认识一个人，只需要见面几分钟，了解一个人，那可能需要用一生。不要轻言你了解谁，慢慢品味对方，那才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