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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教师,我从来无意做一个愤青,也无意做一个另类,我只希望教好课做一个合格的老师就好了。可是现在的困境是:我无法面对我的学生,我已经不能胜任教师这个职位。当学生问我,老师,你讲的这些在现实中能用到多少?听说律师打官司的输赢,不是看证据,不是看正义,而是看与法官的关系。当学生问我,老师,你说的这些和现实是不是距离太大?中国的法治在何方?为什么一个个恶性的事件这么频繁的出现?当学生问我,漫说社会,即使就是我们现在的学校,即使面对我们这些学生,有几个管理者敢说他们对我们问心无愧?哪里有正义?哪里有公平?面对这一个个问题,我哑口无言,我苦笑。
看到散文版一网友说新左派的复活。中国真的有左派么?在我接触的领域,除了一些自视清高两耳不闻窗外事,美其名曰不与庸俗为伍的知识分子外,我看到的都是官僚们豢养的走狗了,他们成了官僚们的代言人、吹鼓手,为他们摇旗呐喊,为虎作伥,与虎谋皮,摇尾乞怜讨得主人一点欢心后,谋得一官半职,于是乎,自己也狐假虎威,气盛起来,似乎他们也成了主人,可以俯视众生,指点江山了,睁着眼说假话,抬起手就可以制定一个个治民的规章制度,只不知良心跑到了哪里。
什么是左派?我不知道。面对中国这样的问题,很多人见多不怪,就只一个词推诿:制度问题。而那些深深不安于劳苦大众疾苦的知识分子们则只是无奈,无奈,他们只能竭力于为老百姓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因为他们总是受多方的掣肘,他们想奔走呼号,但他们无法施展拳脚;他们想开辟一个广阔天地,但他们到处碰壁。
中国的问题到底在哪里?中国问题的解决途径到底在哪里?面对学生每每的诘问,我无法用制度一个词搪塞,我总是试图想给他们一个答案。只是我不能。
我不是一个激进主义者,我不认为革命是解决中国问题的唯一出路,或者起码不是解决现实的最好思路。事实上,我认为现今的中国政府在民众中的威信虽然不高,但是还远没有达到丧失民心到能够被推翻的程度。八九那时候,社会矛盾够激烈,但是我听到的大部分劳苦大众的声音是:他们过得是比以前更好的日子,他们虽然有不满,但是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所以充其量我不过是一个改良主义者罢了。这样的改良主义不过是对现今社会制度做一些制度的调整或者改变。也许有人说不做根本改变中国问题解决不了,而实际上根本改变的路目前根本没有,在没有后者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做前者的探索。
改良主义的路径有两条,一个是政府认识到统治的危机,主动做自上而下的改变,对制度做大大小小的调整;一个是民众的觉悟,民众认识到自己本该享有的权益没有享有,自下而上地起来要求变革,推动政府作变革。
对于前条路径,我总是很担心的认为:当今中国政府对自己的统治危机已经深深觉察,它却找不到根治的办法,所以它只好找一些愚笨的方法,比如封锁言论,自欺欺人,这是好可怕的事情。比如黑窑工事件。本来是一次治理山西也是治理全国政令不通,治理官僚的一个最好契机,我却看到中央政府头痛医头,找几个替罪羊不了了之。本来是一个反思统治方式统治策略的最好机会,却没看到中央在关键问题上有任何的态度有任何的作为。面对世界上最好统治的老百姓,两千年的专制传统下不懂自由、民主、权利为何物的老百姓,也许中央政府认为这样就可以了,可是长远么?在如今这样一个开放的时代?在如今这样一个信息时代?
对于后一条路径:后一条路径需要民众的权利意识的觉醒。民众的权利意识如何来呢?是只会指手画脚指责民众愚昧幼稚么?是愤青只会骂人说一些言辞激烈的话么?是高高在上认为一切与自己无关,只管过自己的生活么?是沉默么?是麻木么?
如果中国真有左派,左派该怎么给自己定位?该做些什么? (发一篇过去的文字,这篇不左吧?嘿嘿。) |